就在清霰驚恐閉眼的同時,小燕如閃電般出手,在毒牙咬到他的前一刻捏住了蛇的七寸,隨後手腕一用力,那蛇便立時軟綿綿地躺在了她的手心。
身體沒有傳來意料之中的尖銳疼痛,清霰疑惑地睜開眼,隻見那條青蛇的屍體正在被小燕開膛破肚,場麵一度十分血腥。他忍著嘔吐的衝動,瞠目結舌地問道:“你這、這是在幹什麼?”
“取蛇膽啊。”小燕頭也不抬地答道,“本來以為你武功高強,有多厲害呢,沒想到居然還怕蛇?連蛇都不會抓,剛才還敢嫌棄我們小姐?”
清霰咳嗽兩聲:“我哪敢嫌棄你們小姐——”
他話說到一半,小燕忽然拎著血淋淋的蛇皮走近他,把毒牙往他麵前晃了晃:“害怕嗎?”
清霰實誠地點頭。
“害怕就說實話。”
“我剛才有點看不起你和蘇小姐,我不對,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清霰僵直著身體喊道,以現在的情形,就算小燕要他喊姑奶奶他也會照喊不誤的。
報複到這份上也夠本了,清霰畢竟是文雍王的人,再捉弄下去難免對方臉上不好看。念及此,蘇沐言喚道:“小燕,過來把蛇膽放進藥簍裏,小心別把旁邊的藥草弄髒了。”
小燕最後一次在清霰麵前揮了揮青蛇屍體,這才把皮一扔,瀟灑地奔回蘇沐言身邊。清霰望著她靈動的背影,久久失語。
很久之後他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眸子裏最初對蛇的恐懼從眸子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更深的情緒。
當天晚上,清霰就敲響了謝寒鬆的房門:“殿下,我願意給蘇小姐當貼身侍衛!”
“貼身?”謝寒鬆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頓時變得冷肅起來,“你怎麼忽然就這麼踴躍了,今日荒山發生了什麼,從實招來!”
不是,他主動要求完成任務,殿下為什麼反而這麼不高興啊?清霰疑惑了好一陣才想明白原因,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蒼天發誓,屬下對蘇小姐毫無覬覦之意!屬下、屬下隻是,嗯,對她的侍女小燕比較好奇······”
這個答案也沒能讓謝寒鬆滿意多少,“我讓你去保護沐言,不是讓你去觀察她的丫鬟。既然你對這個任務如此不滿,那換個人做也無妨——”
“不!屬下是真心實意想要留在這裏,保護蘇小姐!”還有小燕,清霰在心裏默默加上,“屬下在蘇府潛伏了這麼久,比其他人都有優勢,請殿下三思啊!”
“那好。”出乎他的意料,謝寒鬆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今日太晚了,明日你自己去找沐言姑娘,至於她讓不讓你跟著,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清霰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跌進了自家殿下挖的大坑裏,但為時已晚,他已經回天乏術,隻好認命:“是!”
······
次日清霰一大早就去沐言居負荊請罪,蘇沐言並沒有為難他,隻是淡淡笑了笑,讓他以後還是躲在遠處觀望,沒有要事不必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