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時蘇建、蘇沐言和蘇老爺子來到馨蘭居探病,聽見柳琴這話都是一皺眉。
如今柳琴神智已瘋,看不見他們的神情,自顧自地大笑著叫道:“林夏,林夏,你長得漂亮又怎樣,找了個好夫君又怎樣——還不是要被我隨手害死,哈哈哈!”
“什麼?夏兒是你害死的?!”蘇建控製不住地怒目圓睜,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你再說一遍!”
“那個狐狸精,懷著身孕還敢嫁進蘇府,不要臉!”柳琴似乎聽到了他的質問,又好像沒有,“本來我想要她一屍兩命,沒想到她拚了命也要把蘇沐言這個賤種生下來——啊!”
她沒能說完句子,就被蘇建卡著脖子甩到一邊,身影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額頭狠狠磕到牆壁,鮮血四濺,隨即眼睛上翻,失去了意識。
蘇老爺子皺了皺眉,蘇沐言連忙迎了上去,“哎呀,爹,何必這麼激動呢!”
“她主動招供的,當年害死你娘的人就是她,剛才還對你出口不幹不淨的,我這樣對她,都算是輕的了!”
蘇建很少被人氣成這個樣子,他胸口仍然劇烈起伏著,眼神凜冽地瞥了一眼蘇老爺子,仿佛在告訴他,即使他發話也保不下柳琴了。
“我不是說柳琴夫人,而是說爹爹的手。”蘇沐言小心地捧著蘇建暴起青筋的手掌——方才扼住柳琴的時候,她尖銳的指甲劃傷了蘇建的手指。
旁邊的小燕立刻識相地遞來熱水泡過的手帕,蘇沐言輕輕擦拭著那細小的傷口,趁機看了眼蘇老爺子,見他隻是歎了口氣,隨即不說話了。
這才是明智之舉。她在心裏冷笑,蘇老爺子年事已高,往後的生活都要仰仗蘇建支持,這蘇府的主人,已經變成了蘇建。
無論他以前有多偏愛蘇常,如今他自然要更加討好這個蘇常。
蘇建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他拍了拍蘇沐言的後背,示意自己無恙,又吩咐道:“來人,把柳琴夫人送到官府去,我要狀告她蓄意殺人!”
虧他以為夏兒是意外難產,沒想到原來是有人動了歪心思,而他還被蒙在鼓裏這麼多年!
此刻看著柳琴癱在地上的身體,他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再踹一腳。
此時,宓兒恰好從外麵取藥回來,聽了這話大吃一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蘇建老爺饒命!我家夫人從未害過任何人,何至於要把她送到官府啊!”
“從未害過任何人?”蘇沐言挑眉反問,“從我娘到婉兒,哪個人不是她害的?你這丫鬟跟了她這麼久,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沐言小姐,口說無憑······”
“是你們夫人自己說的!”蘇建打斷了她的話,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愚蠢,當年他把夏兒照顧得無微不至,平時的飲食都是孕婦適口,以夏兒的體質,原本不應該難產的!
都是柳琴這個毒婦作祟!
“我家夫人神智未清,隻是說胡話而已,做不得真的啊!”宓兒連連磕頭,她知道,要是柳琴被送到官府,她很有可能就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