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霰在為小燕的身份而放鬆,一旁的謝寒鬆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聽沐言剛才的意思,蘇府還是有秘密的?
什麼秘密,連他也不能講?謝寒鬆在好奇的同時,不免又感到又些落寞:他自己已經連死門都向蘇沐言兜底了,但她卻還有事情瞞著他。
不過沒關係,如果幸運的話,他遲早會等到她開誠布公的那一天;如果不幸,他等不到那一天,那也隻好責怪自己,因為先動了心的人本就是他,蘇沐言沒有責任為此事負責。
“那我接著去找小燕了?”清霰看向蘇沐言,他要得到小姐的準許之後才能離開。
“好。”蘇沐言點點頭,又在他離開之前補充道:“等等——你不必去搜查那些客棧了,把那些交給其他人,今日重點搜查那些主人不在家的散戶。”
清霰不解,“為什麼?客棧人多眼雜,最好藏身,若是有賊人脅迫了小燕,他們最會去的地方就是客棧啊!”
“剛才都跟你說了,小燕是自己去找他們的。”蘇沐言無奈地提醒道,“不管小燕去找了誰,也不管她現在是不是跟那人一夥,但他們在一起,小燕應該是出於自願的。
以我的直覺,那夥人應該不是普通的賊人,他們在京城,必然有一個據點。而京城房契管理極其嚴格,他們若是想有一個自己的據點,必須占有主人常年不在的民居,所以讓你搜查散戶。”
這思路極其清晰,清霰佩服得五體投地,對她抱一抱拳,立刻轉身,施展輕功從窗戶飛了出去。
“看來,他真的很在乎小燕。”蘇沐言望著他的背影,鬆了一口氣,“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自己的事情都沒個著落,反倒成天操心著身邊丫鬟的終身大事。謝寒鬆瞟了她一眼,唇角輕微勾起。
······
京城南,竹林深處,一棟破敗的小樓內。
窄窄的竹椅上,坐著一個囂張的人影,正是小燕。
“你們他媽的麻利點,第一次幹這行啊?!”小燕翹著二郎腿,衝著手邊的男子們疾言厲色地大吼道,“來,打我,把我打死,快點!”
離她最近的一個男子戰戰兢兢地說道:“不、不是,燕兒姐,你何必呢,咱們都是從小過命的交情,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對你下手的······”
“是啊,燕兒姐,你就把情報告訴首領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交給我們!”
“不會對我下手?”小燕冷笑一聲,揪起第一個說話的男子衣領,怒吼道:“那封塞進我手裏的信,是誰寫的?!威脅我不夠,還威脅到我小姐頭上來了,是吧?啊?!”
被她揪住衣領的男子險些喘不上氣來:“我們、我們不敢——”
“放屁!你們明明膽兒大得很呐!都會威脅人了,嗯?!”小燕抓住他衣領的手漸漸收緊,見他實在憋紅了臉,沒法呼吸了,這才仁慈地鬆開了手,淩厲地望了一圈周圍:“給我讓開!”
沒有一個人動彈。
“讓開!”
一圈人依舊紋絲不動地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