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為首的人叫林深?長得還不錯啊。”蘇沐言漫不經心地補充道,“哦,他好像派人打聽了清霰的消息。”
小燕皺起眉,“清霰?打聽他做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啦。”
聽蘇沐言這句語氣不對,小燕抬頭去看她的表情,果然見到一臉打趣的笑意,不由羞惱道:“小姐!我和清霰之間什麼都沒有!”
“行吧,我假裝聽不出來剛才你有多緊張。”蘇沐言從善如流,邁出步子往回走,“我看你對林深很熟悉的樣子,回去之後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
兩人一路走回皇宮附近,看見旁邊有攤主在賣冰糖葫蘆,頓時食指大動,再加上兩人走了一路,本就心焦口渴,於是小燕自告奮勇地上前:“老板,來兩串冰糖葫蘆!”
“好嘞!”
趁著老板拿冰糖葫蘆的空隙,蘇沐言又眼尖地發現了旁邊有賣油炸糖糕的小販,這油炸糖糕是南都本地傳過來的美食,蘇沐言此刻看見泛著油光的糖糕,又是嘴饞又是懷念,上去攀談道:“老板,這糖糕怎麼賣啊?”
“三文錢兩個,公子想要幾個?”
公子?蘇沐言愣了一瞬,這才想起來,因為小燕的易容,自己外表上還是粗獷男人的模樣,於是連忙咳嗽一聲,粗聲粗氣道:“給我拿四個吧。”
攤主麻利地將糖糕遞給她,“公子拿好,小心燙。”
蘇沐言見這個攤主慈眉善目,手上粗糙不堪,盡是做油炸糖糕的油點子,可憐他是個辛苦人,於是從袖子裏掏出整整一兩銀子,遞給他說道:“不用找了。”
“這——多、多謝公子!”攤主捧著銀子,確認過真偽後差點蹦到天上去,“這可比我一天下來掙到的錢都多啊!”
這樣的小販,從早忙活到晚,都是一文錢一文錢地賺,哪裏見過整塊的銀子,因此他現在看著蘇沐言的眼神極其熱烈,仿佛她是上天派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似的。
蘇沐言歎了口氣,她習慣了承擔別人感激的眼神,但那都是救完別人性命之後,這次她明明沒做什麼,隻是給了一兩銀子而已,就得到這麼熱切的感謝,當下臉頰有些發燙,轉頭找到小燕準備逃離現場。
就在兩人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爭執的聲音,蘇沐言轉頭望去,隻見方才那位油炸糖糕的攤主正和一位披著大衣的小姐理論,攤主雙手合十,模樣低聲下氣,可那位小姐卻仍然用手帕戳著他,不依不饒地要求著什麼。
蘇沐言的腳步慢了下來,凝神細聽,隻聽那打扮闊氣的小姐大聲嚷嚷道:“剛才那個鄉下人來買,你就是立刻給他的,為什麼到本小姐這裏,反而怠慢了?!是看不起人嗎?”
這小姐原名陸淨染,是戶部尚書陸瑤的偏房所生的女兒,唯一有競爭的哥哥在郊外圍獵時意外身亡,戶部尚書府眼見著就要變成她一人的天下了,所以她不但不傷心,反而愈加心高氣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