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光讓小興起初的排斥慢慢的融化了,父母給他的愛是那樣的濃烈,他沒有理由去痛恨他們的醜陋、貧窮,相反的,在父母的傾心嗬護下,他感受到了童年的快樂。雖然心理年齡早就超越了少年,但他還是想簡簡單單的過著童年,一切都依照著孩子的天性來,這樣一來,他這玄奇的轉世也能完美的隱藏了。
他通過理性的分析確定這真的不是地球,起碼這裏的語言絕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種,很多農作物在地球上聞所未聞,當然這不排除他隻是對農作物略有涉獵,但經過一係列的對比,他認定自己是身處異界了,這個世界到底神奇在哪,還不是他能見識到的,畢竟小屁孩啊。
日子過得清苦,小興沒在意,前世他也是個窮苦人家出身,沒有因為窮就尋死覓活的,相反他像懸崖邊岩石裂縫中的小草一樣頑強。單論追求,他沒想過高富帥的生活也不敢想,一直甘願做個平凡的人,也從沒有努力去爭取自己的幸福,自甘墮落,行屍走肉般浪蕩在校園裏,如果不是意外的轉世重生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樣麵對悲催的未來。
窮人孩子早當家,七歲那年炎炎夏日小興白天跟隨爹爹學做農活,晚上陪在母親身旁學習做飯,一天下來倒也過得充實。窮孩子也隻能有這些念想了,要說像富家子弟從小念私塾,還有丫頭服侍、書童伴讀是癡心妄想而已。當然小興在地球上受到更高等的教育,一些基本的道理轉換一下就明白了,說起來他還是個挺有文化的人,隻是從不表現罷了,老夫婦兩人怎麼也想不到調皮可愛、天真爛漫的小興前世是異界的屌絲大學生。
張興學的很快,隻用了一個月就能單獨下地割麥,摘玉米,煮飯,做兩樣可口的小菜更是興手拈來。一天傍晚,忙完農活的夫婦回到家,看到在家幫持的小興,把家弄的一塵不染,桌上擺著兩樣香噴噴的菜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興眉開眼笑的跑過去,拉住爹娘的手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兩碟小菜,一人一碗稀飯,一家人吃的很香,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屋裏,給三人抹上了銀色光輝。
日子一天天過著,平淡無奇。如今的小興十歲了,外表不怎麼俊俏還看得過去,身形消瘦,嘴角常掛著迷人的微笑。生活窘困,他卻懂得苦中作樂,勢要和不堪的命運抗爭到底。
老婦和老漢越來越老了,家裏的重擔漸漸的壓在了十歲的張興身上,張興每天天蒙蒙亮便扛起農具,帶上布帽,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和父母親打了聲招呼就走向了田地,張興不知道多少次他那瘦小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兩雙深陷的眼睛裏,淚水沿著歲月雕琢的痕跡滑落,在旭日的霞光下閃著晶瑩的亮光,最後融入門前的黃土裏。
這年秋日寒風蕭瑟,鳥獸齊鳴,老漢無意間聽到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山中跑出一隻猛虎,凶殘成性,生食了十多個村民,發現屍體時大多已經麵目全非,有的甚至屍骨無存。這多虧了他步履瞞珊走過王地主家門口,正好撞到醉酒的青年從王家出來,嘴上說著胡話,把這消息講了出來。王家似乎有意掩藏這件事,來減少村民的騷亂。
老漢心急如焚的拖著很不利索的雙腳向田間疾行,也不管身體的不適。他想到此刻小興還在田間忙活,萬一遇到猛虎可如何是好,老來得子也不容易啊,忍不住喊出“我的孩兒!”
話說張興頂著刺骨的寒風在泥濘中種須子,這是當地的一種主食,味道和麵食有點像。張興動作迅捷,快速的踏在泥土中,一路播撒,種子堆間隔均勻。張興很享受這樣重複的動作,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看著細小的種子仿佛見證了來年須子成熟的輝煌場麵。
山林中狂風呼嘯,殘枝亂葉在半空飛舞,一個巨大的身影隱藏在狂風中風馳電掣般掠過地麵朝著張興的方向奔去,一路沙土飛揚,濺起漫天煙塵,盤旋的枝葉被撕得粉碎,化作春泥散落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