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年。
另一麵,反應過來這件事和羅網有關的田光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策劃了一場假屠殺,將吳曠送入了羅網臥底。
他知道吳曠和田猛等人已然勢如水火,吳曠不能回農家。
因為他回去了,田蜜的堂主之位就坐不住了。
隨之而來的,是失去了整整一堂的田猛的報複,以及打草驚蛇之下,隨之而來的一係列後果。
例如火並,例如原本可以揪出的其他臥底再次潛伏。
今天田猛兄弟可以陷害陳勝,明天就可以直接殺死吳曠。
這一次田猛的行動讓他意識到,農家已經被羅網滲透多時,如果羅網在農家沒有足夠的實力,僅憑田猛等人斷然不可能那麼簡單的拿下陳勝,吳曠兄弟。
為今之計,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田光仰望著星空。
他第一次感覺到,炎帝六賢塚之上的星空,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深不可測……
……
這一年。
那是一個身背黑色巨劍的劍士。
他在各國犯下罪行,而後被關進監獄。
但很快就會越獄。
他好像在找什麼人,對他很重要的人。
……
這一年。
一座刑場上,頻死的琴師在刑場上將自己的珍愛的琴譜托付給了摯友高漸離。
高漸離和一個陌生的劍客一起殺出刑場。
……
這一年,田言找到了她的第一個目標。
她們無冤無仇,但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那是一座樸素的小鎮,像是樂園,淨土。
村邊有一戶很奇怪的人家。
住著蘆草棚,種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夫妻和睦,育有一子一女。
兒女雙全,十分幸福。
他們是外來者,丈夫叫馬三,很有錢。
這一天,丈夫心事重重。
入夜,最後一次親吻了妻子和兒女,丈夫一個人離開了房屋。
提著一把早已生鏽的劍……
……
夜深了。
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一張蛛網織在一顆槐樹下。
一隻蝴蝶在網上拚命的掙紮,它沒注意到,一隻蜘蛛正在緩緩地爬向它。
死亡即將降臨。
他們都沒注意到,一隻更大的蜘蛛,正借助著絲線緩緩降臨。
蜷縮的八支蛛腿緩緩的張開。
……
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小鎮四處環山,在半山腰上,男人手持生鏽的鐵劍,俯瞰著山腳下的小鎮。
凝望著那個並不奢華的小屋。
……
“你在等我?”田言此刻的聲音在她可以的控製下顯得十分深沉。
“這一次,竟然是驚鯢大人親至,真是榮幸之至。”男人顯得很平靜,隻是在看到田言手上粉色的驚鯢劍時,瞳孔猛地一縮。
對麵的矮個子男人不語。
隻是一隻手拿著驚鯢劍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護在身前。
即便對方身形宛如侏儒一般矮小,男人也絲毫不敢小看。
他原本是羅網的殺字一等殺手,後來,他遇到了他愛的人。
他假死離開了羅網,夫妻二人多年來相敬如賓,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
“你很平靜,看來早有預料。”麵前驚鯢的聲音很普通,就像一個街邊的普通男人的聲音一般。
毫無特色,讓人記不住。
“您知道我在羅網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麼嗎?”男人笑得坦然。
驚鯢不語,他繼續說。
“很榮幸,和您一樣,也是滅口。
從那時開始,我已然預料到了今天。”男人繼續道。
“這真是一個吃人的世道啊,可惜我們都沒有選擇。
我的父親病了,直到他病死,我這個兒子卻連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
官服的賦稅加上給地主的租子,十成的收成抽了八成,年逢大旱,我弟弟餓,可作為兄長,我拿不出糧食,所以他餓死了。
也是那一年,母親上吊了。”男人似是緬懷。
“你希望我同情你?”田言冷酷的道。
“我早已退出羅網多年,在深山中隱居,我的妻子和兒女什麼都不知道,她們甚至不知道我曾經是個殺手。
看在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曾出賣過羅網的份上,可否請驚鯢先生放過他們?”男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懇求道。
他把手上生鏽的鐵劍插在了地上,背對著麵前的驚鯢,站在小山上,俯瞰著下方的草屋,那是他的家,裏麵有他的家人,用他留下的財富,即便他死了,他的家人也能過得很好。
眼中滿是不舍。
想想自己年幼的兒女,他心頭有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