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衛莊並沒有回答,也沒有接下那一份清單。
“不必了,她會原封不動的把該給流沙的,一分不少的送來的。”衛莊鷹眸微微淩厲三分,道。
“您很相信“他”,看來您的朋友很講信用。”赤練笑的特別歡,那燦爛的笑容隱隱又讓衛莊想起了他們年少的時候。
“你錯了,她不是我的朋友,也並不講信用。”衛莊略帶諷刺的一笑道。
“隻是他們都清楚,對我失約的代價罷了!”
……
與此同時,在某條路上,一位絕美的女子帶著一個女孩,乘著一輛馬車,在一眾墨家弟子的護衛下離去。
那女子有著一對深紫色的瞳孔,宛如紫寶石一般璀璨,紮起的一束細馬尾,藤紫色與白色相間的頭巾,額前劉海,又細又長的眉毛,麵容清秀,衣著樸素,卻難掩風情。
他們逃生的機會難得,且代價昂貴。
因為這機會是從秦軍,羅網,陰陽家一眾高手聯袂而至的圍殺下,和命運搶出來的。
而代價,是他們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馬車駛過日月更替,星河萬裏,馬蹄踏過山川名嶽,江河湖海。
最終的目的地,會是這世間最後的淨土……
即便這淨土不久後也會在秦軍的馬蹄下化為齏粉。
……
在燕國派往秦國出使乞和的使團車隊上,一方木盒內,一顆和燕丹有九成相似的頭顱被石灰醃製好,靜靜的躺在盒子裏,作為燕國向秦國臣服的禮物。
燕王喜令:殺燕丹。
燕丹真的死了嗎?
或許沒有,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燕丹這個名字已經死了。
……
燕國,山穀前線。
黎明的光劃破了黑夜的深邃。
蒙恬還是沒能勸服燕軍,不過擾亂燕國軍隊士氣的目的已經圓滿達成了。
蒙家和王家的精銳之兵正在全力攻擊燕國的防線。
經過一夜的激戰,燕軍已經接近全軍覆沒。
不過在被自己的王拋棄的情況下,依舊能如此的頑強,讓蒙恬頗為敬佩。
那個手舞鐵錘男子也已經接近力竭了,在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敵人悍不畏死的圍攻下,即便是神明也會疲憊,也會受傷。
那男子確實硬氣,身邊的同伴都已經戰死,卻依舊死死地守在已經失守的防線上。
熱血浸染了冰天雪地,雙方的意誌在這冷酷的寒風中交戰不休。
蒙恬騎著馬,正緩緩地向著山穀前線奔去。
王翦鷹眸眼神微冷,盯著前方浴血奮戰的戰士們。
忽地,一道道墨色的劍氣飛舞,一幅水墨畫鋪開。
“是墨家的人!”那位於蒙恬,王翦身後的,手持金柄陰氣,極重長劍,騎著馬,身披秦軍黑甲的男子陰沉道。
那男子身邊的數十名秦軍皆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隻見他手持墨家的“墨眉”,身披黑袍,頭戴鬥笠,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頗有了幾分前任巨子“六指黑俠”的風範。
“快走!”男子沒有多說,對著大鐵錘道。
隨即他轉身,冷冷的看向已經走到他不遠處的蒙恬,王翦,以及他們身後的,與他纏鬥多日的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