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魏無忌之子這個身份暴露,在如今的小聖賢莊之內,為他帶來的,總體上講利大於弊。
這也是她把那塊“言無忌”玉佩戴在脖子上的原因。
“師弟何故眼神躲閃?”張良微笑著看向眼前故作深沉的少年道。
田言麵露哀傷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初,“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就這一瞬間的細節,把一個國破家亡,孤身流浪在外的少年的“無助”,“悲傷”表現的淋漓盡致。
張良並未欺身向前。
兩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房間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隻是屋外的風雪卻越發猛烈,且從未停息。
“師兄不問,我也不說,行嗎?”田言麵露“哀求”之色,望向身前的張良“懇求”道。
張良看在眼裏,麵色不變,但心疼在心裏。
這個少年給自己的擔子太重了。
我一定要幫幫我師弟。
“好。”張良望向麵前的少年,有些心疼的道。
“師兄也別告訴別人可以嗎?
師兄讓我幹什麼都可以!”田言有些可憐巴巴的“哀求”張良道。
“放心,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你我既然已經是師兄弟,便是同生共。
不過,他們要是自己能發現,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張良過來拍了拍田言的肩膀道。
師弟好瘦啊……
“還是多謝師兄為我保密了。”田言有些“六神無主”,又“故作鎮定”道。
“那師弟要乖一點,接下來做功課要認真哦!”張良笑著打趣田言道。
“嗯!一定!”田言堅定的對著張良回答道。
“同樣是失去了自己的故國的人,又怎麼會在他國的土地上自相殘殺?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如生命與道義一般難以兼具,
但是,對我來說,道義遠高於生命。
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師弟,那師兄自然會盡全力保護你。
師弟,你在怕什麼呢?”張良語重心長的對著田言道。
他一身天藍色的儒服,整個人顯得又瀟灑又優雅,但此刻,他的身上有種別樣的沉穩,讓人心安。
他就是這樣一個可靠的人。
所以田言準備下點兒猛料。
忽地,田言雙膝跪地,對著張良拱手一拜。
張良慌忙想要拉起麵前的少年,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當年,六國合縱抗秦,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嬴政這個暴君的爪牙,羅網麾下的刺客獵殺天下六國有可能會成為“合縱長”的存在。
父親就是因此而被羅網殺手暗殺而亡。
羅網已經追殺我多年了,一單我的身份暴露,就,就……”田言真情流露,說這話時,嘴唇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就仿佛一個有些慌亂,又極力克製自己內心的慌亂,故作成熟的孩子。
在有些人眼中,這無疑很可笑,但在真正關心你的人眼中,這卻很讓人心疼。
張良想說什麼,但他的胸口有些堵,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著麵前無助又六神無主的少年,他甚至有些後悔揭開這一切了。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田言對著張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