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學生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後麵的田言。
田言依舊沉迷於書卷之中,臉色平靜。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
看著麵前震驚的眾人,顏路開口道:“還不見過你們的師祖?”
一眾弟子這才驚醒,紛紛起身對著坐在後麵的田言見禮:“見過師祖。”
“諸位不必多禮,如今我們都是學生。”田言平靜的點頭回禮。
一眾弟子紛紛再次還禮。
不得不說,田言的謙和還是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但子行隻覺得寒冷,這一瞬間他覺察出了世界對他的惡意。
仿佛冷冷的冰雨在他臉上胡亂的拍打著。
“你剛剛說,你在和魏言師叔論道?”顏路開口問子行道。
“弟子,弟子……”一時之間,子行被問的啞口無言。
“你師尊伏念閉關,便是受了魏言師叔的教導,你能與魏言師叔論道,想必師兄聽聞,必然會十分欣慰。
等到師兄出關,師兄定然十分願意和你一起論道的。”顏路緩緩道來,子行聽的是麵如土色。
“好了,開始上課,今日我們講的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顏路沒有繼續下去,開始了今天的講課。
田言聽課時偶爾也會不自覺的觀察一下他人,雖然時隔千年,但這一場課堂上卻是如此的相似。
有人聚精會神的聽課,有人心不在焉,有人甚至還在課堂上幹點其他的作業。
顏路溫和的聲音清晰的傳遍了整個課堂,讓每一個弟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顏路緩緩道來,為一眾學生們傳道授業解惑。
而同時,顏路所言的一切,被有心的“夥計”飛霜聽了個一清二楚。
隻是當她與田言對視時,猛地低下了頭。
……
半個時辰後。
飛霜跟著庖丁回到了“有間客棧”。
客棧風景依舊,大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飛霜知道的事情,那不就是掩日知道的事情嗎?
當飛霜再一次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意外”的撞上了掩日,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地位,飛霜都得罪不起她麵前這個身披秦軍青銅戰甲,臉戴青銅麵具,手持一把血色長劍的人物。
庖丁也會些武功,雖然不精,可“解牛刀法”確實玄妙,掩日竟然視之為無物一般,真可謂是藝高人膽大。
一間禁閉房門的房間內,飛霜單膝跪地,雙眸緊閉,顯然是陷入了某種玄異的夢境之中。
而另一邊,在夢境中,血色的天地直接,充斥著恐怖的意味,一張鋪天蓋地的巨網籠罩了整個大地。
飛霜就在這張網中。
巨網下的地麵仿佛是由血彙成的血海一般,無數的小蜘蛛在其間攀爬,一柄通天的血色長劍插在世界中央,一道被隱匿在血色陰影下的身影站在劍柄上。
羅網,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