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賢莊。
田言寢室。
此刻已然是夜晚。
烏雲蔽月遮星,隻剩零零散散的星光撒下。
田言寢室內,田言一身白色儒服,雙手護在身前,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掩日。
青銅麵具的遮蔽讓她看不清掩日的臉,不過她已經能夠想象到此刻他臉上的驚詫以及心中的驚濤駭浪。
因為田言這段話中傳遞出的信息太過驚世駭俗。
這代表羅網的一舉一動,甚至是鹹陽中,秦王宮裏的那一位,此刻都在衛莊的視線之中。
而且更可怕的是,就連羅網都沒有察覺到陰陽家的人也來到的桑海,可這一切居然都在流沙的眼中。
“驚鯢先生之前對獵物與獵手的那一番論述,還真是別有深意。”掩日深沉的假聲自青銅秦軍麵具背後傳來。
直到現在,他才完全反應過來驚鯢的意思。
他感覺到別後有一絲涼意,不知覺間,竟然也出了一身冷汗。
羅網勢力龐大,又背靠秦國,可此地畢竟是齊國,在這裏,儒家的勢力最為龐大。
羅網的暗殺手段詭異絕倫,但對手可是鬼穀!
上一次燕都一戰,他已經清楚的看出了自己和鬼穀之間的實力差距。
驚鯢雖說曾經在論道中勝過衛莊,可卻不能輕動,“魏言”這個身份雖然代價並不昂貴,可是價值卻很高,可以成為羅網對付諸子百家最鋒利的一把利刃。
“魏言”與“田言”,可以是一個人。
既儒家“小聖賢莊”現如今的三當家,與未來的農家“俠魁”可以是同一個人。
這份長遠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與鬼穀一時爭鬥帶來的利益。
他們一向很會做生意,畢竟上一任首領呂不韋就是個極善經營之人。
“勞煩掩日大人多費心留意一下了。”田言對著掩日道。
“嗯。”掩日對著驚鯢點點頭,隨即道:““魏言”這個身份的價值不低,做好你自己該做的。”
他此刻,已經在暗示田言該如何繼續行動了。
“卑職明白。”田言對著掩日一拱手道,雖然她如今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掩日,不過禮節還是和之前一樣。
不會讓掩日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
掩日一閃身,身影消失在了田言的寢室裏。
田言怔怔的站了一會兒,隨後就寬衣上床,準備睡覺了。
她累了。
……
第二日。
小聖賢莊。
劍道館。
此刻陽光明媚,天邊飄著幾片潔白的雲朵,為藍天裝點了幾分風情。
田言一身白色儒服,身披白袍,依舊位於主位之上。
她一張瓜子臉上五官精致,麵容清雅俊秀,她今日沒帶綸巾,一頭墨發披肩,比昨日少了幾分儒家士子的高潔傲岸,少了幾分儒家長輩的冷冽威嚴,卻多了幾分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蓬勃,以及幾分魅惑之意。
衛莊白發自然垂在身前,端端正正的坐著,腰背挺直宛如一柄利劍,此刻,他麵對著儒家眾人。
坐姿端正,就像當年和韓非在一起的時候。
鯊齒劍擺在麵前的桌子上。
即便是並未出鞘,這柄“妖劍”上可怕的寒意依舊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