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如今的桑海內,相較於陰陽家而言,羅網才是在明的那一個。
他和趙高,羅網有仇不假,但如今還不到清算的時候,成年人的世界,該學會短時間內放下恩怨,以利益糾葛為重了。
能利用的,就是要利用。
掩日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持著劍鞘的手一揮,護在身前的部下們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他邁步跟上星魂,隻是手中的劍上的劍氣越發劇烈,劍氣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掩日劍被他拿在手上,絲毫沒有歸鞘的意思。
想想之前斷水的下場。
斷水之實力,可謂是六劍奴之首,中了一招“六魂恐咒”,還未等他和驚鯢在見上他一麵,便咒發暴斃而亡。
……
兩人並未走遠,隻是在房屋圍成的巷子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巷子口兩邊都有羅網的人看著,兩邊的建築如今也大多歸了羅網,在這裏說話很保密,絲毫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星魂停下,背對著掩日。
掩日走到距離星魂六七米遠的地方也停下了腳步,這個地方,即便星魂暴起發難,他也能反應的過來。
他一手持劍,冷冷的看著星魂的背影。
有了上一次斷水的前車之鑒,麵對陰陽家時,他已然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星魂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掩日。
“在下不似星魂閣下這般清閑,有什麼話,還請星魂閣下直說吧。”掩日冷冷的對著星魂道。
燕都一役之後,羅網和陰陽家的關係就差到了一個冰點。
隻是同為秦臣,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而已。
在很多人眼裏,羅網為秦王征伐六國,論信任程度應該遠在影密衛和陰陽家之上,但掩日很深刻的意識到,在秦王本人的眼中,是沒有“信任”與“不信任”一說的。
有的,隻有有利用價值,和沒有利用價值。
“掩日先生不知道嗎?
我以為走路的過程,掩日先生已經猜到了。”星魂略帶諷刺意味的對著眼前的掩日道。
“哼,故弄玄虛。”掩日冷哼一聲。
“鬼穀的衛莊找上了小聖賢莊,掩日先生不覺得,單憑羅網一家,有些勢單力薄嗎?”星魂反問掩日道。
“凡是大秦的敵人,皆是羅網的敵人,羅網如何為大秦鏟除敵人,便不勞星魂閣下費心了。”掩日冷冷的道。
“敵人?
羅網也有絕對的敵人嗎?”星魂故作驚異的對著掩日道,如果忽略他清秀的麵龐上妖異的藍色火焰紋身,那麼到真像一個天真的少年。
掩日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看著星魂,他知道星魂這是在諷刺羅網唯利是圖。
“儒家和“小聖賢莊”可非墨家可比,如今鬼穀的衛莊找上小聖賢莊,其目的究竟是什麼……
嗬,在清楚不過了。
小聖賢莊掌門萬章一身功力已然臻至天人極限。
我勸掩日先生想清楚,避免上一次燕都之禍又一次在桑海上演!”星魂冷冷的看著掩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