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們能摧毀小聖賢莊,也隻能毫無收獲,最後得到的,不過是天下儒家士子的怨恨,把更多的人推到羅網的對立麵罷了。
我們固然不怕,但卻沒必要。”掩日僅露在青銅麵具外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多謝掩日大人教誨。”田言此刻態度再一次由平靜轉為恭謙。
細節,一定要細節。
“驚鯢”這個角色的人設也要顧及好。
還有……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
“可是……”掩日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眼前一身白色,華貴儒服,麵容清秀,五官精致,身材纖細,一頭烏黑長發如烏雲般披肩的“美少年”。
隨即,他陰沉的聲音自青銅麵具後傳來:“一個斬殺陰陽家護法的天才儒俠少年,卻必然會成為天下反秦勢力爭相爭取的對象。
大秦一統天下,已然是不可違逆的大勢,但要徹底平定六國的反秦勢力,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是不可能的。”
“斬,斬殺星魂!?”田言十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掩日道。
“足夠揚名就好,對嗎?“魏言”先生?”掩日麵具背後的假聲從始至終平靜如初,但給人的感覺卻越發陰狠,仿佛自深淵中傳來一般。
好狠,好毒……
“卑職定然會盡力而為,替大人,替羅網和大秦,掃滅這些叛逆分子。”田言“信誓旦旦”的對著掩日道。
“剿滅?為什麼要剿滅?
與其給別人的江山如畫錦上添花,不如去編織一個我們想要的新世界。”掩日陰沉道。
“掩日大人,這……”田言被掩日震驚的語無倫次,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可怕的不是趙高和羅網的野心,而是他們最後真的成功了。
即便成功不久之後,這個由他們編織的新世界,便被焚為了灰燼。
但他們依舊成功了,站到了帝國權利的頂峰。
“你很震驚?”掩日看著眼前的“驚鯢先生”道。
“是的,掩日大人。”田言此刻已然強行平複了自己的心境,鎮定的對著掩日道。
“我們是“凶器”,我們手裏的劍是“凶器”,就連趙高大人也是凶器,“凶器”隻能服從。
我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成為“凶器”。
但站到了這個位置,沒有人是為了服從而成為凶器的。”掩日眼神淩厲的對著田言道。
掩日很少說這麼多的話,但很多時候,無論說的話是多是少,總能讓田言驚出一身冷汗來。
至於她的震驚倒是真的,不是因為掩日的“雄心壯誌”,而是今天事實告訴了她,她以前一直低估了羅網,即便她在心底已然足夠重視這個可怕的組織了。
“卑職定為掩日大人馬首是瞻。”田言對著掩日拱手道。
此情此景,該有這樣的情節,要不然“驚鯢”的人設就崩塌了。
至於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田言感覺掩日是和韓信很像的人物。
在很多人眼中,他們想要的“權力”和封侯拜相,都隻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而已。
但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他們最終的目的是由“棋子”到“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