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人已經被她坑死了。
但隻要見過那個人隱匿氣息的功夫,便難以忘記,其可怕程度,足以讓人每天睡覺的時候都睜著一隻眼睛,因為閉上了,就可能永遠也睜不開了。
她是個小心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衛莊看到她眸中的異相,神色不動,在田言麵前坐好,脊背挺直,就像他當年遇到韓非時那樣。
“衛莊兄,好久不見了。”田言抬手,一股無形氣勁將桌上青銅酒壺,將那酒壺憑空抬起,穩穩的在兩人麵前的酒杯上各自倒了一杯酒。
酒並不算清冽,隻是農家弟子自己釀的濁酒。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衛莊兄,請。”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田言看向衛莊笑道。
“不愧儒宗高徒。”衛莊抬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平靜的道。
田言也同樣抬起了酒杯,但並未飲下,而是在手中微微搖晃著。
“衛莊兄,在開始今天的談話之前,我有一個疑問,不知衛莊兄可否為我解答?”田言開口對著衛莊道。
“請講。”衛莊開口對著田言道。
“我自覺自己行事也算隱秘,不知道衛莊兄是怎麼找到我的?
衛莊兄見諒,我隻是好奇,為何萬章先生和衛莊兄都能如此輕易地找到我。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對這方麵,衛莊兄遠比我擅長,當然了,如果衛莊兄覺得為難,也可以不回答。”田言看著衛莊問道,這個疑問田言已經憋在心裏很久了。
她是通過羅網的渠道回到的大澤山,知道她回來的人在農家也就是三娘,典慶,母親他們,可萬章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蹤跡。
至少根據羅網的情報,萬章大概率是來尋找自己的。
雖然因為自己帶著母親在大山裏避了一段時間風頭,萬章並未找到自己,但後來萬章可是截住趙高,打得趙高抱頭鼠竄,連心腹亂神都折了進去。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讓萬章鎖定了“大澤山”這個範圍?
還有這一次,雖然田猛,田蜜還有不少烈山堂之弟子也都知道她回來了,但對外宣傳也就是大小姐外出遊曆歸家,和魏言這個身份不怎麼沾邊呀。
知道她和“魏言”這個身份聯係的人也就是靠著自己推測而得到了正確答案的六大長老,可他們不可能泄密。
那麼問題來了。
田言看向眼前的衛莊。
田言:你是怎麼回事?
當然,此事估計涉及流沙隱秘,衛莊多半不會正麵回答,不過事後,她可要注意了。
好像總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背後安排著這一切,她想知道很久了。
“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衛莊看向眼前的田言道。
他沒打算隱瞞,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人身份隱秘,這與流沙無關,至於萬章先生是怎麼知曉的,我並不清楚。”衛莊對著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