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甲士列隊整齊,一眼望不到邊。
看數目,那輛馬車後麵跟著的甲士不少於一萬人。
且打頭的一千餘騎兵,盡皆是秦國的精銳龍虎騎兵,在秦國的騎兵序列之中,這是僅次於黃金火騎兵的可怕兵種。
騎兵,本就是冷兵器時代最可怕的兵種之一,更何況,是向龍虎騎兵這樣可怕的精銳之師。
而被他們護衛在中間的那一輛馬車,看規格,他的主人身份也必定極為尊貴。
四駕馬車之前,馬夫是一位身著黑衣,腰懸一柄普通青銅楚劍,但卻氣息深厚悠長的老者。
他須發皆白,滿臉皺紋,腰間的劍,劍鞘也略微殘破。
這老者其實沒什麼存在感,仿佛就是一位普通的馬夫。
但任誰都知道,此人絕不可能簡單。
因為他護衛著的這輛馬車,他的上麵坐著大秦的相邦,昌平君!
忽地,遠方一名騎著馬的黑衣人向著這一大隊人馬飛奔而來。
一名龍虎騎兵首領上前,正要問話,卻見那黑衣人隨手甩出一塊象征著昌平君身份的令牌。
那軍官接住令牌,確認無誤後,連忙讓開道路,然後一揮手,示意部下們也讓開。
龍虎騎兵們自覺的讓開了道路,讓此人過去。
那一名黑衣人很快便來到了那四架馬車之前,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份竹簡,伸手遞給了那車架前的黑衣老者。
此去新鄭,仍有三到四天及以上的路程,昌平君廣布探馬,哨兵,打探前方軍情,同時收集情報。
那老者也不去拿,隨手一揮,掌中浮現一股無形的撥動,將那竹簡攝入手中。
那老者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竹簡,確認沒暗藏著什麼離譜的東西之後,很快,這竹簡就到了它的最終點。
昌平君熊啟的手裏。
那黑衣人騎著馬跟在昌平君的車架一側,等候著昌平君的垂問。
昌平君端坐與馬車內,一身華貴長袍,他伸手緩緩的打開竹簡,英氣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疲憊之色。
距他這見天得到的情報來看,新鄭城雖失的莫名其妙,可穎川郡諸縣卻皆在,判軍並未四散出擊,襲擾周邊,而是聚集全軍龜縮在新鄭城內。
秦王已經急令周邊諸縣召集甲士,死士,民夫,刑徒等,為他們紮營,及準備些許攻城器械。
以及籌備糧草等。
他親率一千餘龍虎騎兵,及萬餘精兵,全力趕往新鄭城。
敵軍詭異的動作,以及秦王難以揣摩的心思,都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如果他真的是個問心無愧的功臣也就罷了,此刻自然坦坦蕩蕩,可惜他不是。
荊軻刺秦之事,名義上是燕丹主謀,可實際上,說是他一手策劃也不為過。
從當年長信侯叛亂,他們聯手平亂再到如今,他一步步看著秦王成長,昔日,他們用秦王的未來恐嚇嫪毐,踩著他走上了更高的位置。
而今,輪到他恐懼了。
舟車勞頓,縱使是他,接連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有些許吃不消了。
身居高位,片刻也不得安歇呀。
一柱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