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那副樣子,人家說是誤會那是顧著咱家收留他的情分,照顧你的臉麵,事實真相是怎麼樣的大家心裏一清二楚,你現在當真是壞到了骨子裏,在外頭偷雞摸狗不說,如今連家裏都不放過了。”白老爺子咬牙怒斥。
“爹,你夠了,少冠冕堂皇的教訓我,我就是想拿他的玉佩換點錢花又怎麼了?怎麼算還是咱們家吃虧呢。”白子朝不耐煩的說。
白秋落心裏頓時一個咯噔,就聽白子朝下一句道:“那家夥不死不活的躺在咱們家,還失憶了,咱得養他多久?收點住宿費也不為過吧!”
“什麼?失憶?”白老爺子頓時吃驚。
白子信也是看向白秋落,道:“秋落,你大伯說的可是真的?南公子失憶了?”
“暫時是這樣,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白子朝打斷白秋落的話:“爹,咱們家可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也不是開善堂的,這白養一個廢人,咱們也沒那個能耐,還是快些把那家夥趕走才是。”
白子朝恨極了南初方才給他的難堪,隻想將他趕走。
“爺……”白秋落心跳微亂,不由得開口喊了一句。
南初如今記憶全失,渾身是傷,腿還廢了一條,就這麼趕走,他肯定沒辦法好好活下去,可是她如今在白家是沒有話語權的,就算他們要將南初趕走,她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的。
白老爺子的臉色陰沉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白秋落:“秋落,你老實說,南公子現在的身體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還能好嗎?”
“可以的。他雖然失憶了,但並不代表就不會想起來,他身上的傷和他的腿,隻要給時間,就能夠養好的。”白秋落篤定的開口。
其實對於記憶,她並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但是她如今隻能這麼說,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將南初給留下來,就算他的記憶不能夠恢複,至少要等到他的傷徹底好了,離開白家也不會活不下去了,他再離開,她才安心。
白秋落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何況是救命之恩了,所以但凡有一點希望,她還是希望能夠爭取一下的!
“說得好聽,萬一他想不起來呢?而且華大夫明明說了他的腿好不了了,你非要養一個廢人,是想拖垮了咱們家嗎?”白子朝在一旁叫囂。
自從白秋落從亂葬崗被撿回來之後,就多次壞他的事,他心裏自然不喜歡了。
“就算他想不起來,隻要他身上的傷好了讓他離開便是,他現在渾身是傷,就這樣讓他離開,他要是死了怎麼辦?這人命你背嗎?”白秋落怒視著他,眼神犀利。
“他就算是死也是死在外頭,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你別忘了,他救了我的命,整個村子的人都是知道他在咱們白家養傷的,若是死在外頭,那村裏人的眼就過不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著,吵得白老爺子本就痛的頭更痛了。
“夠了。”最終,白老爺子怒喝一聲。
兩人停了嘴,相看兩厭的哼了一聲,各自別開了頭。
“秋落,南公子救了你,你心存感激,想要報答是對的,這事兒爺支持你。”白老爺子對著白秋落開口。
白秋落麵上一喜,正要開口道謝,卻聽白老爺子繼續道:“可是就如你大伯所說,咱白家沒有那個能耐長年累月的養一個閑人,所以等南公子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就讓他離開吧。”
他的話先是讓白秋落心裏一沉,旋即又緩緩鬆了口氣。
“是的,爺說得是,等傷好了,南公子自然也會離開的。”白秋落應了一聲。
白老爺子的這話明顯是在說等南初身上的傷好了,不管他的腿是不是廢了,記憶是不是恢複了,都要讓他離開白家。
白秋落對此並沒有意見,邵南初的腿她有信心能治好,至於他的記憶,她無能為力,但是她想,他那樣一個聰慧的人,就算沒有了記憶,隻要他手腳健全,他定是能夠好好活下去的。
“爹,您不能答應,那小子的傷要好起來,起碼得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他吃咱們白家的,住咱們白家的,這可都是錢啊,除非讓他把那塊玉佩交出來當了,不然……”白子朝在一旁急了,大聲道。
他對邵南初在不在白家住其實並沒有什麼想法,反正吃的用的都不是他在操心,也不用他掏銀兩,但是他還惦記著那塊玉佩呢,怎麼著也要想法子弄到手才是!
“孽障,你給我閉嘴,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長進的東西呢,你還惦記著人家的玉佩,我……我打死你算了。”白老爺子氣得狠了,抓起拐杖就往白子朝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