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苟澤盛撞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秋落的母親陳氏。
苟澤盛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會這麼好,竟然會撞到陳氏。
不過找到人就是一件好事,所以苟澤盛忙拉著陳氏道:“大娘,你是白姐姐的娘親吧。”
見陳氏目光奇怪的看著他,他忙道:“就是白秋落姐姐。”
“是啊,你……你是狗剩?”陳氏盯著苟澤盛好一會兒,這才遲疑的開口。
不怪陳氏沒有立刻將苟澤盛給認出來。
實在是這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苟澤盛住在華家養傷,模樣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苟澤盛麵黃肌瘦,幹巴巴,瘦瘦小小的,而如今的苟澤盛因為養傷的時候不斷的進補,麵上已經開始長肉,看著也幹淨白皙了一些,所以陳氏才會沒有認出來。
“是啊大娘。你說您來了鎮上怎麼也不去見姐姐呢?虧得姐姐方才看到你的背影,不放心您一個人,才讓我來尋您呢。”苟澤盛口齒清晰的說。
陳氏聞言頓時驚訝:“秋落她看到我了?”
旋即又嘀咕一聲:“不應該啊,我走的時候她明明在替人治病,根本就沒有看我啊。”
“大娘,您就別瞎捉摸了,快跟我走吧,姐姐還在等著你呢。”苟澤盛麵色不變的笑著開口。
陳氏一聽白秋落還在等她,她也不急著回家了,索性提著籃子跟在苟澤盛的身後走。
苟澤盛眼角的餘光四下搜尋,看到白子朝的身影時頓時一僵。
見他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苟澤盛不敢耽擱,忙扯了陳氏就跑。
陳氏雖然有些懵,但還是下意識的跟在苟澤盛的身旁往前跑。
好在這陣子就這麼大,離醫館也不算遠,兩人沒一會兒就來到了醫館門口。
直到這個時候,苟澤盛才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
白秋落這個時候正好診治了一個病人,停下來休息,看到陳氏出現別提多驚訝了。
“娘,您怎麼來了?”白秋落問了一句。
陳氏頓時錯愕,咦,不是她叫她來的嗎?
陳氏奇怪的目光頓時落在了苟澤盛的身上。
若不是他確實把她帶來醫館見白秋落了,陳氏真要以為這孩子要做什麼壞事兒了。
“姐姐,你讓孟大叔去給病人看病,我有話要告訴你,關於大娘的。”苟澤盛說。
白秋落雖然驚訝,但是卻也知道苟澤盛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所以還是聽他的話和孟東海招呼了一聲,跟著苟澤盛和陳氏去了後院。
“小盛你今天怎麼怪怪的?”白秋落奇怪的問他。
苟澤盛將兩人帶到屋裏坐下,這才鬆了口氣。
他抓起茶壺來大口大口的喝著水,等冷水將心裏的那些緊張和激蕩情緒都給冰凍了之後,他才算是冷靜了下來。
“姐姐,我今天上街的時候不小心偷聽到了一件事情……”
苟澤盛說著將自己今天聽到的消息都給告訴了白秋落。
“大伯他,他不能這樣吧?”陳氏聞言頓時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苟澤盛。
“大娘是覺得我在說謊嗎?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半個字都沒有摻假。”
見陳氏震驚得不願相信他,苟澤盛眼圈都紅了。
他沒有騙人,也不是在騙人,他隻是想要報答姐姐,所以當知道白子朝他們要害的人是姐姐的娘親之後,他才會不顧危險,奮不顧身的將陳氏帶到了醫館來。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陳氏見苟澤盛紅著眼圈的委屈樣,心裏一亂,慌忙想要解釋。
一旁的白秋落卻是麵色陰沉,伸手將陳氏拉開。
“娘,你別亂,先呆在一邊,我問問小盛怎麼回事。”
陳氏這時候完全的慌亂懵逼的狀態,白秋落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連連點頭,乖乖的站在一旁不開口了。
白秋落壓下心裏的暴戾,在苟澤盛麵前蹲下,抓著苟澤盛的肩膀,輕聲道:“小盛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再說一遍好不好,說給姐姐聽。”
苟澤盛看出了白秋落眼中的鼓勵和信任,方才因為被陳氏否定和懷疑而變得敏感的心漸漸沉靜下來,他開口將他在巷子裏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重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見白秋落沒有什麼表情,繃緊了神色,又道:“姐姐,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句是摻了假的,姐姐你相信我。”
苟澤盛抓著白秋落的手,眼中滿是渴望。
他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獨自過了多年,明明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可他卻覺得自己早已度過了尋常人一生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