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善軍原本心裏還有些嫌棄白秋落塞到他手裏的帕子,聞言卻是如遭雷擊。
目光死死的盯著被塞到他手中的帕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本以為孩子出事就是個意外而已,可如今白秋落的猜測和交給他的東西卻在赤裸裸的告訴他,他錯了,他的女兒出事不是意外,而是陰謀。
有人要害彭瑩,要害死彭瑩。
“白大夫你的意思是……”彭善軍看向白秋落,呢喃。
“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說我的發現,其他的事情是彭大人自己的事。”白秋落淡淡道。
說完之後也不管彭善軍的反應,直接越過他離開了院子。
這些富貴人家總有太多的醃臢事,今日她是碰巧救了彭瑩,但這事兒輪不到她來管,她也管不著。
白秋落有自知之明,她一個無權無勢大夫,卷到這些風波裏,隻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但她既然知道了彭瑩的事不是意外,就做不到無動於衷,不說旁的,提醒一番總是要的。
就算彭善軍查不到那個幕後主使,也能對身邊的人多些提防,也算是她為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略盡綿薄之力。
彭善軍留在原地,盯著手裏的帕子,麵色晦暗。
彭瑩不過是個六歲大的孩子,對方害她沒有任何好處,其目的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那麼,他一個小縣令,又有什麼可圖的呢?彭善軍腦海裏思緒不斷的閃爍,最後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驚駭。
他沒什麼好圖的,可是如今他的居所卻是有一位大人物在!
彭瑩出事,他便會受到牽製,會亂了陣腳,會沒有心思去注意單振興那裏,就會讓人有機可乘。
一想到這個,彭善軍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還沒出遠門,便有下人衝忙跑進來,邊跑邊喊:“大人,不好了!”
彭善軍一把抓住他,“什麼不好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是……是那位客人,那位客人遇到刺客了,傷口處出血了,宋公子讓我過來請白大夫,說他那裏走不開。”下人氣喘籲籲的說。
彭善軍一聽瞳孔緊縮,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
也不知如今單將軍是個什麼情況,宋知秋應該也不是走不開,而是不放心走開,要守著單振興。
“走,去請白大夫。”彭善軍不敢耽擱,當即朝外走去。
……
白秋落剛剛回房,簡單的擦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彭善軍就找上門來了。
“白大夫,你現在方便嗎?”彭善軍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喊了一句。
如今情況緊急,他還不知道單振興的情況如何,但偏偏白秋落方才回來的時候說了要梳洗,若是他貿然闖入,怕是對她的聲譽有影響。
白秋落也沒有想到彭善軍會這麼快就過來了,奇怪的打開門:“彭大人,這是怎麼了?”
看著彭善軍一臉急色,白秋落下意識的覺得有事。
果然,彭善軍著急道:“請姑娘隨我去隔壁一趟,我客人遇上刺客了,傷口怕是出了變化,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還要白大夫隨我一起去看看才行。”
白秋落很驚訝,不過卻是果斷的抬腳往外走:“大人也是剛得到消息過來嗎?”
也隻有這樣才能夠結實他為什麼會不清楚單振興的傷口情況。
彭善軍的回答也證實了這一點。
白秋落就住在單振興的隔壁,剛剛也是宋知秋不知道白秋落已經回房了,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去彭瑩的院子裏尋她了。
白秋落進門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心裏頓時一沉。
單振興之前本就失血嚴重,她當時給他動手術的時候並沒有給他輸血,可以說完全憑借單振興自身的強悍撐過來的,若是此番再大出血,那可就危險了。
進到裏間,就感覺到一股犀利的視線刺了過來,白秋落抬頭迎上。
宋知秋看到是白秋落,便收斂了眼中的寒意。
“白大夫,又要麻煩你了。”躺在床上的單振興虛弱的開口,嘴角還帶著笑。
白秋落匆匆掃了一圈屋子裏,見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身下彌漫著血液,微微皺眉。
不是單振興的血就好。
微微鬆了口氣,白秋落上前,見宋知秋還擋在麵前,開口斥了一聲:“讓開,你擋著我怎麼給他看病。”
宋知秋這才後知後覺的移開身子。
“白大夫別介意,知秋就是太緊張我了。”單振興開口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