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邵南初和靳青主仆的事兒白秋落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跟著彭善軍等人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就一起去了單振興的病房。
她到的時候單振興也剛好吃完飯,看到她頓時眼前一亮,笑道:“白大夫來了,休息得可好?吃過沒有?”
“嗯,吃過了,過來看看你。”對熱情大方的人,又是她的病人,白秋落做不到冷眼以對,微微笑了笑,伸手替他把脈,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這才道:“還不錯,看來確實有做個乖乖的病人。”
白秋落發現,古代習武的人身體怕是真的不知道甩了現代人多少倍,這條件簡陋沒有引起並發症不說,恢複得還快。
明明中午才做的二次縫合,但是單振興此刻卻已經看不到半分的萎靡,顯得很是精神了。
“那是當然。”單振興聽了白秋落的話頓時咧嘴笑了,一臉我是好寶寶的樣子。
一旁的宋知秋不忍直視。
將軍怕是忘了自己以前在軍營裏受了傷死活不肯配合軍醫治療,非要拖著傷上戰場的時候了!
白秋落留下和單振興說了幾句話。
正好婢女進門送藥,她這才停了話頭準備起身離開。
然而散發著熱氣的藥味飄到了白秋落的鼻尖,卻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她正沉思,就見單振興伸手端著藥準備喝。
瞳孔微縮,她猛的上前一把拍落湯碗,厲聲道:“這藥不能喝。”
因為動作急促,單振興受傷不好閃躲,而她自己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滾燙的湯藥濺了不少在兩人的手上,兩人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單振興到底是經曆過風雨的人,立刻便反應過來:“這藥有問題?”
宋知秋聞言則是一個箭步上前控製了那丫鬟。
丫鬟被他雙手反剪,押著跪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直接高呼道:“不是我,我不知道藥有毒,不是我……”
白秋落看著她滿臉的慌亂,微微皺眉。
單振興這時卻是擺手道:“把人押下去問清楚,無關就放了。”
至於有關的話會如何,根本不用他說出來。
宋知秋應了一聲,將人交給了彭善軍的手下,這時候他是真的一步都不敢離開了。
“老彭,看來你這府上魑魅魍魎不少啊。”單振興看著彭善軍笑道。
彭善軍滿臉的羞愧:“這事兒是我疏忽了,單將軍想如何責罰下官,下官都沒有怨言。”
白秋落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單振興是將軍。
就是不知道是幾品將軍了。
“來,把手泡進去。”在白秋落想著這些的時候,她已經端了盆幹淨的冷水放在了床邊,對著單振興說。
單振興聞言頓時笑了:“嗨,我個老胳膊老腿的,沒有那麼嬌貴,不用泡。倒是你白大夫,才十幾歲的小姑娘,趕緊泡一下去上藥,別回頭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白秋落對他這腦回路也是服氣的,索性不和他說話,直接抓著他的手拉著他沉在水裏。
“好了,這下咱兩都泡上了,沒話說吧?”
單振興:“……”
他就是有話也完全說不出來了好嘛!
兩人用冷水浸過傷口之後,有下人送來燙傷的藥膏,上了藥這才算是暫時消停了。
“單大叔,看來你的性命還是很值錢的,這一天都來兩回了,往日裏你都是怎麼活過來的?”白秋落看向單振興,不由得問。
雖然知道了單振興是將軍,但是白秋落還是喜歡叫他大叔,或許她骨子裏還是留存著現代的自由氣息,對於古代的權貴,並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不想那麼隨波逐流的去巴結,當然,最主要的是,她覺得單振興應該不會和她計較一個稱呼。
單振興也沒想到她會這般真性情,不過他本來也是個不拘小格的人,聞言倒是越發的喜歡起了白秋落來。
所以有些無辜的開口:“往常我一直在邊疆,那裏都是用拳頭說話的,不服氣,打一頓就好,還不服,打服了就好,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我這次受召回京述職,路上遇到不少刺殺了,這次有些大意了,所以受了很嚴重的傷,沒想到那些人倒是蹬鼻子上臉的,非想趁著這一次把我給弄死了。”
單振興說著話的時候大大咧咧的,沒有半分的擔憂,好像被刺殺的人不是他一樣。
白秋落默默的看著他,有些無語。
什麼叫不服氣打一頓就好?什麼叫還不服打到服就好?合著這貨就是個暴力分子啊!
白秋落有些牙疼,狠狠的咬牙,最終無奈道:“這三日,我先留在府上,煎藥這些事兒我親自來,免得你沒死在刀劍下,回頭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