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衝跪在地上,良久之後,咬了咬牙,道:“這次的事,是屬下疏忽,請大將軍責罰。”
段星垂眸看著他,淡淡的道:“有責罰你的時候。”
他翻身上馬,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鬱衝,冷冷的道:“給北岩送信,說我要麵見元驍。事關兩國和平,請他務必前來。”
說完這話,段星便調轉馬頭,回了軍營。
鬱衝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冷著臉,旁邊跟著他來的人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低聲道:“大將軍好像……火氣不小?”
鬱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換你丟了老婆,你的火氣比這還大。
這事兒鬱衝不敢說,悶在心裏快氣死了。
見他翻身上馬,那人又道:“大將軍真要懲罰你?不是吧,這丟的人是什麼大人物啊,居然讓大將軍如此大動肝火。”
鬱衝:“閉上你的嘴,能多活幾年。”
那將士不吭聲了,縮著脖子往後站。
鬱衝翻身上馬,一鞭子抽在馬背上,緊跟著段星走了。
心裏卻在想,這邊關寂寥,到處都是荒野,也不知能不能尋出一個風水寶地來安葬自己。
不過,能埋葬在這邊關,有眾多兄弟陪著,也不寂寞了。
想到這裏,鬱衝忍不住轉頭衝身邊的人道:“兄弟們,明年的今日,記得去我的墳頭給我倒杯酒啊!”
眾人:“……”
什麼玩意兒?
鬱衝沒多做解釋。
他已經認定了,明年的今日自己墳頭的草怕是比自己都要高了。
誰不知道大將軍寶貝自己小媳婦兒,這弄丟了,自己還能活著?
更重要的是,這位小媳婦兒還不是一般的小媳婦兒,還是秦山的掌上明珠。
他已經想象到了,自己被段星整死,然後再被秦山拖出來鞭屍的悲慘下場。
———
北岩,王帳。
元驍盯著手中的信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座之上,坐著他已經年邁的父親,此時正黑著臉,沉聲道:“你娶了朝廷的公主,不是說兩國和平百年無戰爭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這個段星,為何又來找我們的麻煩?”
元驍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淡淡的道:“他們的皇帝的確答應我,百年無戰爭。至於段星如何,我不知道。”
上麵的人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怒道:“你難道不知我們北岩現在是什麼處境嗎?如何能在經得起一場戰爭?你千裏迢迢娶了個公主回來,卻連一個段星都解決不了?你這個廢物!”
元驍冷了臉,半晌沒說話。
娶公主和解決段星,能相提並論嗎?
若是段星那麼好解決,那皇帝的兒子們不會一個接一個的栽了。
據說,太子慕容弈已經栽了。
元驍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淡淡的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父王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說罷,元驍轉頭出去了。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信簽,喃喃的道:“世子殿下剛把太子拉下馬,此刻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不在朝堂上風光,竟是跑來這邊關吃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