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住在客棧,每日吃的好睡得好,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蒼白的臉頰慢慢有了血色,那副瘦骨嶙峋的身體也長了點肉,露出的手臂不再光是骨頭了。
董詩詩每日過來一次,為段月跑腿煎藥。段月每每溫言軟語,幾句話便將董詩詩的抱怨堵了回去,紅著臉頰心滿意足的回去住她的茅草屋。
秦艽每每看到,都歎為觀止,不得不感歎這個段月的手段高明。
三言兩語,便叫一個女子暈頭轉向,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若段月是個女子,一定是個禍國妖妃。
這一日,兩人同桌吃飯。
秦艽伸手將一碗乳鴿湯遞給段月,說:“喝掉,你太瘦了。”
如今,這句‘你太瘦了’幾乎變成了秦艽的口頭禪,每日必說。
段月看了看那湯,道:“我不想喝。”
秦艽:“為什麼?”
段月:“廚師手藝太差,做的不好吃。”
秦艽啪的一下摔了筷子,沒好氣的道:“你個逃兵還好意思挑三揀四?你說你是不是覺得軍營裏夥食太差才當逃兵的?沒那命,還偏偏要學那毛病,慣得你!喝掉!”
段月:“真的不好喝……”
秦艽:“我辛辛苦苦將你救活,不知道浪費了多少心血,你如今還……”
段月連忙端起碗,道:“我喝,你別念了。”
相處這些時日,段月看出來了。這位秦公子雖不是女兒身,卻有一顆女兒心和女兒家的嘴,惹不起。
秦艽看他乖乖喝湯,滿意了,道:“不知好歹!這乳鴿湯味道是不怎麼樣,但是在這邊關小鎮能有這樣的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這幅破爛身子需得好好補著,你還嫌棄。”
段月看著他,眼神有瞬間的柔和,低聲道:“我知道了。”
秦艽重新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對麵的段月卻猛然間站起來一把拉住他後退幾步。
與此同時,房頂之上破了個大洞,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正砰的一聲劈在那飯桌上。
碗筷劈裏啪啦的散落一地,那桌子也瞬間被四分五裂。
秦艽瞪大了眼睛,道:“怎麼回事?”
段月眼神冰冷,道:“沒看到那把刀?這是來索命了。”
秦艽沒好氣的道:“為什麼?我……啊!”
房頂上跳下三四人,此刻掄起刀朝著他們劈砍過來。
秦艽尖叫一聲,來不及反應便被段月一把推開了。
那刀擦著秦艽的臉頰劈了過去,隻差一點就給她來了個開顱。
而段月則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直接將對方踹飛,狠狠的砸在了後麵的櫃子上。
剩下的三人見此,便一擁而上的朝著段月撲了過去。
段月臉色冰冷無比,一雙眼睛閃著淩冽的寒光。
他偏頭躲開一人的刀,順手卡住那人的胳膊一手刀砍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便瞬間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段月順勢撿起那人的刀,抬手一刀架住另一人的劈過來的刀,抬腳踹在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悶哼一聲,彎腰抱住了肚子。
而段月則拿著刀踉蹌了一下,伸手將刀杵在地上,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