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各種各樣的考慮,薛雲悠還是暫時認了這個慫。
他鬆了口,讓段星帶著秦艽等人離開皇宮。
秦艽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的時候也是孑然一身。
除了身上穿的這套衣裳,她什麼也沒帶走。
段星走之前,對一臉鬱悶的站在門口的薛雲悠道:“東西在你手裏,遺詔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你爹的屍體就躺在寢宮,暫時沒人進去。所以,你不必著急,大可等我們離開之後再行動。”
薛雲悠:“……”
他這不僅僅是鬱悶那麼簡單了。
“你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薛雲悠盯著段星,一字一句的道:“你就那麼肯定我會一直容忍你嗎?”
段星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
他沒笑出聲,隻是微微的勾了勾唇。
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愣是讓薛雲悠看出了幾分嘲諷的味道,心中的那把火燒的更旺了。
不過,不等他這把火徹底燒起來,段星就一盆冷水給他潑了下來。
“我沒有覺得你會一直容忍我,”段星笑著道:“隻是對我來說,你容忍不容忍我,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
薛雲悠:“……”
什麼叫囂張,這個就叫囂張。
他覺得一口血悶在喉嚨口,下一瞬就能噴段星一臉。
一邊站著的秦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薛雲悠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同情。
她走到薛雲悠身邊,低聲說了一句:“算了算了,他不是人,你跟他較什麼勁兒?”
薛雲悠:“……”
一邊不是人的段星當然聽到秦艽的話,他隻是側頭看了秦艽一眼,便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秦艽說什麼他也不會反駁,更何況他確實不是人。
薛雲悠並沒有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但是秦艽好歹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他看了一眼段星,隨之將視線收回來,看向身邊的秦艽,低聲道:“出去之後,好好照顧自己,別再……算了。”
薛雲悠餘光掃到段星,道:“他應該會保護好你。”
秦艽點點頭,道:“別擔心我們,接下來你要麵對的是一張硬仗,祝你好運。”
說完這話,秦艽便沒再多看薛雲悠,跟著段星走了出去。
秦艽的父母已經被段星接了出來,正在外麵等著他們。
這個見鬼的皇宮,秦艽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薛雲悠目送著秦艽離開,一直到再也看不到。
他眼裏最後一絲猶豫都消失殆盡,隻剩下滿滿的戰意。
秦艽說的對,接下來他將要麵對的是一場硬仗,容不得半點疏忽。
———
從皇宮出來,秦艽直接帶著自己的父母回了秦府。
主人長久不在,府中卻一切運轉正常。除了秦艽提前安排之外,還有薛雲悠暗中照拂的功勞。
秦艽的父母不傻,他們可不認為在皇宮裏住著一遭是去享福的。
回到自己的地盤之後,秦老爺子便長歎一聲,將秦艽叫到自己的麵前,低聲問:“沒事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