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悠因為段星的事情,低調了不少,整日躲在東宮,書都不去聽了。
他本想著,過些時日皇帝的賜婚聖旨就應該下來了。但是等來等去,賜婚的聖旨沒等到,卻等來了一道彈劾。
薛雲悠接到奏報,幾乎氣笑了。
“顧家那老小子這是瘋了吧?”薛雲悠抬手扔掉手中的奏報,說:“他張嘴便咬,也不怕崩了牙?”
他身邊的侍衛嚇得一激靈,立刻跪在了地上,愣是不敢吭聲。
薛雲悠站起來轉了幾圈,最後突然間停了下來,有些狐疑的道:“他突然彈劾我,該不會是因為顧婉雲吧?”
他雖然心中覺得荒唐,但是卻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沉聲道:“去查查看,顧婉雲最近都在做什麼。”
等身邊的人下去了,薛雲悠才坐在位置上,盯著那本彈劾他的奏折看了許久。
這折子,是皇帝派人送到東宮來的。上麵沒有朱筆批過的痕跡,幹幹淨淨的送到了他的手上。
父皇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幫他將此事壓下來的意思,還是讓他自己解決的意思?
薛雲悠皺著眉頭,心中疑慮難安。
顧婉雲的行蹤並不難查,不過半個時辰,她最近的所作所為便原原本本的呈現在太子的麵前。
薛雲悠眼神冷的嚇人,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段星那狗奴才怎麼隻將她的舌頭給割了,沒將她的腦袋一起給砍下來呢?就這豬腦子,留在脖子上也沒用!”
他深吸一口氣,道:“她以為扳倒了我,她就能如願以償的報仇了嗎?她真的以為,是我在給那狗奴才撐腰?”
薛雲悠越說越是生氣,到最後愣是沒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碎了他這些年修身養性的淡定。
他這些年小心翼翼,沒有半點行差踏錯。在朝堂之上,眾人頂多說他一句不作為,卻是挑不出其他任何錯處來的,更別說抓他的小辮子了。
正是因為這樣,他這個不作為的太子,才能穩坐東宮這麼多年。
現在倒好,因為一個蠢貨,彈劾的折子被送到了他的桌上。
“殿下,屬下有事要稟報。”跪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顧婉雲回府那日,是她的夫君楊政陪著的。”
薛雲悠蹙眉:“你是說,是楊政親自送顧婉雲回去的?”
跪著的人點點頭,說:“據目擊者稱,楊政一路小心的護著顧婉雲,兩人看起來格外恩愛的樣子。”
“恩愛?”薛雲悠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突然間冷笑一聲,道:“我就說,一個蠢貨,怎麼就能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原來,是有人給她出謀劃策啊!”
薛雲悠順手拿了那奏折轉頭往外走。
跪在地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跟了上去,著急的道:“殿下,你要去哪兒?”
薛雲悠:“彈劾我的奏折都送到我的桌子上了,我要是不去父皇麵前請罪,怎麼說的過去?”
薛雲悠拎著那道奏折,徑直進了宮。
隻是,這次他卻被攔在禦書房門外,足足等了快半個時辰才被允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