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戰士們笑了,分隊長雖然沒有命令,但是他已經用行動下達了命令,同歸於盡的命令。
叢林之中徹底成了地獄,成了死神歡笑的天堂,戰士們毫無例外的撲向了不遠處的雇傭兵拉響自己身上的“光榮彈”,將自己的榮耀撒向這片大地,將敵人的生命留在這裏光榮彈。
20幾名剛剛還興奮不已的雇傭兵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他們以前也見識過人彈的威力,但那隻是一群接受過短暫訓練的婦女、小孩,但這些可都是職業軍人,一群技戰術能力不弱於他們的戰爭機器。威力之大,殺傷力之強,仿佛將整個叢林都籠罩起了一層濃濃的殺氣。
分隊長死了,士官班長也死了,僅存的2個上等兵也死了,所有的此次行動的57武警官兵全部犧牲。
布朗恐懼的望著麵前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這個國家,這些戰士的強悍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內心。
黃猛和林雨無助的看著遠處那些從沒見過麵的戰友,心中充滿著敬佩,他們雖然是平平凡凡的戰士,但他們是英雄,戰場之上最偉大的英雄。
五六個雇傭兵驚恐的看著那片血淋淋的戰場,他們實在被中國士兵這種瘋狂的氣勢給嚇怕了,他在害怕再有中國兵的出現。
黃猛的增強步槍毫不留情的清理著戰場上麵最後的敵人,增強步槍自帶的光學瞄準鏡已經被黃猛卸掉,他就著機械瞄準具以及暗淡的光線對著遠處的雇傭兵展開了屠殺,將後背暴露在槍口之下的雇傭兵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黃猛手中那把繳獲的增強步槍就像死神的催命符一般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布朗這個高大結實的帶隊指揮官一把拖過身旁的一名雇傭兵擋在胸前,黃猛槍中射出的子彈直接從那個倒楣的雇傭兵喉嚨中穿過,雇傭兵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氣絕身亡。
布朗單手擎起手中的輕重兩用機槍,狂吼著向黃猛的位置連射出一串子彈,同一時間林雨手中的重狙發出一聲怒吼,一顆鋼蕊穿甲彈擊中了布朗的頭盔,頭盔經不起子彈的重擊,發出一聲慘哼,子彈的速度不減,一頭紮進了布朗的腦袋。
開完槍的林雨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了身後不遠處的聲音,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林雨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腳踩在枯枝爛葉上麵特有的聲音,林雨大駭,“黃猛,快閃,那幫混蛋又趕上來了!”
“你快走吧,我掩護,我動不了!腿上中了一槍。”黃猛倒吸著冷氣答道。
林雨感到自己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在這要命的關頭,黃猛腿部中彈了。他不由想到那天下午的戰鬥,同樣的黃猛腿部受傷,同樣的血戰場景,那次是班長楊天照用自己的一條命從閻王的手裏換回了猛子的命,現在,班長已經不在,猛子怎麼辦。
“快走啊,媽的,留著性命給我報仇!”黃猛看著林雨沒反應,急的破口大罵起來,連媽的這句話都蹦出來了。
林雨走過去,一把將黃猛背在身上,黃猛沉重的身體加上全身的裝備接近200斤的重量讓林雨不由喘了幾口粗氣。
“你記得你集訓的時候說過什麼的,不在戰場上丟下任何一個戰友,你能做到,我為什麼就不能,難道我林雨就真的比不上你黃猛,記住從新兵連開始我成績就一直壓過你的,這次也不例外。”
黃猛靜靜的趴在林雨的背上,不再說話,感受著黑暗之中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黃猛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好,既然你不肯丟下我,那我們就跟他們拚了,武警兄弟都能跟這些垃圾同歸於盡,我們沒理由比別人差,走,到中間去,我們血戰到底”。
林雨將黃猛放在了血陣的中央,隨即他迅速的將四周的武器收籠堆到黃猛的身旁,他本想背著黃猛突圍,但是半天戰鬥下來,他已經沒有勁再背著黃猛這個小公牛一般的家夥穿梭突圍了,後麵緊追的可都是雇傭兵,刀頭舔血,作戰經驗極為豐富的雇傭兵,左右都是死還不如節省體力放手一搏,而且這裏的槍彈,也足夠他們戰鬥一會兒了。
原本負責後方保護的傑克也趕了過來彙合,正麵戰場已經打完,他的戰術電台中剛才隆隆的爆炸聲後,再也沒有聲息,他知道,布朗那個大笨熊已經完了,否則不會沒有聲音的。
張文嶽帶著飛豹雇傭兵團的20名精英圍向了這裏,黑暗的光線並不能阻隔戰場的恐懼,滿地的殘肢碎肉,場麵說不出的血腥,就連這些整日與死神為伍,時時與血腥相伴的雇傭兵也有點忍受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50多名雇傭兵與幾十名中國士兵同歸於盡。
張文嶽忽然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他感覺到一絲的不安,但是他又不知道這個不安到底來自哪裏。
雇傭兵四散開來,傑克帶隊的9名雇傭兵警戒起四方,其他的雇傭兵開始走向戰場中央,他們想要查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黃猛的呼吸已經穩定了下來,聽著越來越響的腳步聲,黃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一絲顯得有點殘酷的微笑。他的手裏已經換成了熟悉的95突擊步槍,他在陣地之中找到了5.8毫米的子彈。林雨也扔掉了那把12.7毫米的重狙,他心愛的武器,這一刻已經裝備上了適用的子彈。
黃猛挺起身軀,對著措手不及的雇傭兵扣動了板機,這一刻他沒有向以前那樣將步槍調成單發射,他已經不需要節省子彈。身旁的槍彈多的是。
太快了,黃猛突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三個雇傭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打成了馬鋒窩。
剩下的雇傭兵條件反射一般的臥倒在地上。遠處警戒的士兵一起朝著黃猛射出子彈。
林雨的狙擊步槍在黃猛右側10米響起,遠處,一個躲避不及的雇傭兵仰麵栽倒。
聽著長短兩種槍聲的響起,靜立的張文嶽突然笑了,剛才他還在擔心讓殺死哥哥的仇人跑了,沒想到他們又出現在了麵前,天意啊,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