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獨孤九身子一直暗自緊繃,隨時準備暴起發難。以獨孤九的性格,既然察覺到了李長河的殺意,絕不會放任,那就索性放手一搏!
“李仙苗猜的不錯,這正是獨孤家的凝丹卷,自然也有後文,不過我卻不能再念了,族規不允許。”獨孤九順著他的話信口開河道。
李長河的觀念先入為主,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比他年輕好幾歲的少年,心理年齡其實大的足夠當他祖宗!
聽獨孤九這樣說,李長河心忖:是了,他雖然被棄,但終歸是獨孤家的人,獨孤家的人又怎麼會沒點兒不為人知的底蘊?
心下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這篇功法糊弄到手,然後視情況而定,如果對方沒有別的利用價值,殺還是要殺,但卻急不得。
“獨孤兄弟,剛剛出言冒犯,是我的不是。其實,那並非李某本意,你若能將這功法口訣全說與我,我李長河對天發誓,絕不對任何人提起,但有所成,定會對獨孤兄弟感恩戴德,今生今世不敢相忘.......”
獨孤九本來就是下套等他往裏鑽,前世裏他就是壞人的鼻祖,一陣虛假的說辭,表示是他出言不遜在先雲雲。繼而問對方道:“那李兄弟能幫我求情一同進入蒼梧山福地嗎?”
“這個......”李長河麵色作難,“實不相瞞,獨孤兄弟,我雖是仙苗體質不假,但在門派中的地位一時還......不過獨孤兄弟放心,我雖不能幫你入福地,卻有能力在福地之外的城鎮中為你尋一處清靜的安身之所,到時候可以為獨孤兄弟與你兩位朋友捎遞口信,他們修行有成之日,也能出得福地去尋你......”
一番冗長的陳述,無非是套他的心法口訣。
李長河心機還算縝密,他知道這時若誇下海口說能幫獨孤九入蒼梧山,獨孤九未必能信,因為獨孤九知道他沒有這個能力,他也知道獨孤九知道。這番謊話挑不出毛病,如果獨孤九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或許會被他許下的條件心神鬆動,但李長河以為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是什麼人,但實際上他卻不知道!
“好!”
獨孤九答應的極為爽快。李長河一怔,心下大喜,實在是被那功法衝昏了頭腦,他本以為還要費很多口舌,如果軟的不行,他暗中也做好了軟硬兼施的準備。
獨孤九當即俯下身子,以雪地為案,用手指在積雪上刻畫,將那篇心法記了下來。
洋洋灑灑一千餘字很快一揮而就。
李長河看向他:“這是全部心訣嗎?”
獨孤九道:“是。”
李長河雙眼放光,貪婪的盯著雪地上的一行行字跡,如獲至寶。
“這、這樣的功法,足以與那些頂級勢力的凝丹卷相媲美!”
“原來如此,難怪我的精元明明已經飽和,卻總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李長河看的入了神,完全沉浸在玄奧的功法中,不時自言自語,語中盡是狂熱。當即靜息凝神,開始依照上麵所述的方法行功。
二人實力相差懸殊,他倒不擔心獨孤九會趁機對他出手或者逃走。他隻需分出一絲心神防備就夠了。
修習半晌,李長河隻感覺道體內的精元暴漲,在四肢百骸暢意遊走,丹田氣眼不時悸動,內視之下,幾欲凝實!
這是金丹凝結的前兆!
李長河壓抑心中的狂喜之情,看到篇尾,又凝眉道:“獨孤兄弟,你確定這是完整的凝丹心法嗎?”
回答前後不一:“不是!”
接下來,或者說沒有接下來,隻有一把匕首從李長河的頸間劃過!
最好的時機,最刁鑽的角度,最快的身手!
匕首從獨孤九的袖中滑落,滑落至他的手中,再如一道清風拂過李長河的咽喉!
抹脖子!
有那麼一瞬間,李長河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在向他招手,連靈魂都禁不住為之顫抖!沒有結成金丹之前,如果被人用利器封喉,不死也要去大半條命!
“糟糕!”獨孤九心道。
李長河體內的精元幾乎是本能的反彈而起,衣衫瞬間鼓脹至極,他一掌揮出,招式雖算不上精妙,卻極為淩厲,完全依靠凝練的肉身和雄厚的精元!
掌勢落空!
匕首一擊之下未競全功,獨孤九毫不猶豫,立即抽身而退。
他還是低估了李長河的實力,匕首隻來得及切開對方的肌膚,卻沒能沒入骨肉,對方體內的精元已經阻止匕首切入。李長河的反應也比他預料的快很多,這一擊並沒有給對方造成太多實質性的傷害。
“不知死活!”
李長河心生怨懟,對方竟然沒有絲毫要出手的先兆。毫無防備之下,險些陰溝裏翻船。打死他都想不到獨孤九有對他出手的勇氣和魄力,更想不到對方的搏殺之道如此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