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有老鼠爬行的稀疏聲響,遠處人家的狗吠。
破爛不堪的小巷子口,一群手拿砍刀身穿黑色的青年打手匆匆而過。
這是一個不知名城市的不為人知的角落,一個孤立的,矮小又破舊的鐵屋立在巷子深處,裏麵住著一個六旬老漢夏倉和一個12歲的男孩夏淩天。
黑衣打手們來到屋前,那領頭男子一腳踹在幾塊木板和成的木板上。木板脫離了門栓的控製,恍的一聲砸在高低不平的地麵上。他踩著木板,在月光的照射下,找到床的位置。
而床上的夏倉早已被踹門聲驚醒,他發現本該在他身邊睡覺的小男孩不在屋子裏,鬆了一口氣。
那領頭的黑衣人對著床上的老人說:“老東西,終於找到你了,你以為躲在這垃圾一樣的地方,我們就找不到你了。”
夏倉不在乎的呸了一聲,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別磨磨唧唧的。
夏倉隻期盼他們快點動手,然後離開,千萬別發現夏淩天的存在。
而這時起來上廁所的夏淩天正在一塊可以挪開的鐵皮後麵。他不能理解就半夜起來上個廁所的功夫家裏就來了一群惡人,發現他們來者不善,便小心翼翼的藏著。
夏淩天身體不斷的顫抖,但他死死的盯著裏麵的黑衣人手裏的刀,他怕他們把自己唯一的親人殺了。
夏淩天死死的咬著唇,瞪著大大的眼睛,忍受著任人宰割的無助和憤恨。
屋內的黑衣領頭人早已沒了耐心,舉起手中的大刀,一用力插進了夏倉的心髒。那血液噗嗤的飛濺出來,夏倉倒在地上,血液從傷口
湧湧流出,順著身體淌到地上。
黑衣人等夏倉血流的差不多時,沒了氣息後,撿查了一下屋子裏在沒有別的活物後,揮了揮手就帶著人離開了。
夏淩天早已淚流滿麵,手被他咬出了鮮血,但唯有這樣才能控製自己不要不顧一切的衝出來。
夏淩天確定黑衣人們不會再返回來,便跌跌撞撞的進了屋,跪在了爺爺的身旁,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悲愴得哭不聲音來,隻能不斷的嗚咽著。
夏淩天跪了很久,心中難以平複,但他知道,他該好好的操辦爺爺的身後事。他悲傷的去小巷子裏木匠叔叔家,千求萬求的要了幾塊好木板,讓他幫忙訂成木棺。
這小巷在城市邊緣,不遠處就是連綿的青山。夏淩天用自己從爺爺那裏學到的風水知識,選了一個依山半水的好地,並把木棺送到了山上。他一個人背著爺爺的屍體,哭泣著說:“爺爺,我一定會讓他們去陪你的,你且等著吧。”
待安葬了爺爺之後,夏淩天在墳墓前跪著拜了三拜之後,便離開了。
夏倉是在冰天雪地的鐵皮屋門口撿到的夏淩天。那時的他被內賊背叛,幫派被滅,家人也喪生於仇人之手。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找到了鐵皮屋藏身。但一無所有的他,心如死灰,了無生誌。
夏倉一動不動的,一直在床上躺著,直到一陣嬰兒啼哭聲傳入耳中,才像有了生機般起床出門。
自此他便用心的培養夏淩天各種理論知識,隻是因為仇家的尋找,隻能偷偷的撿破爛為生,但終究無用。
夏淩天自懂事起就知道爺爺的本事及仇恨,一直很努力的學習變強大,但還是躲不過去,這次他一定要仇人為爺爺陪葬。
他化身為街邊的乞丐,小區的清潔工……不斷的潛伏在仇人周邊。
半年過後,他終於做好準備。並且打聽到仇人幫派將在城裏富安大酒店進行由黑轉白的慶功宴會。
消瘦的夏淩天穿了件黃色清潔工服,戴著黑色鴨舌帽,推著清潔車從酒店小門口出來。
過了一會兒,夏淩天隱在暗處,看著幫派的打手個個換上西裝革履走進酒店。他不由勾了勾唇角,麵露詭異的笑,諷刺的輕聲說:“慶功宴,挺好的,慶祝你們即將去地獄吧”。
宴會正式開始,仇人幫派首領,如今的王氏集團總裁走上舞台進行宣講集團的功績。講得天上有地下無,誰又在乎其背後的肮髒呢?
夏淩天失去了看他表演的耐心,將口袋裏的自製炸彈的遙控器拿出來,嘴裏輕囔著:“三,二,一,嘭”應聲的是,從舞台中間開始向四周漫延的爆炸聲,及漫天的火光。
夏淩天正安然的坐在靠門口邊的椅子上,哪管它火海還是地獄。這個世界於他而言,無親人相伴,是冰冷的,豪無興趣的,相比而言,地獄尚有爺爺在等他呢。
四周的火焰肆虐,不斷舔食著夏淩天的肌膚,胸中的氧氣早已耗盡,理智喪失的他不得不痛喊出聲。痛苦,難受,他隻想著快點死去,這樣他就可以熱情的擁抱爺爺,重拾唯一的溫情。。
痛苦得難以忍受的夏淩天昏死了過去。在烈火中隻剩下一具無人收領的焦屍。
漫長的時間過去,盛名一時的兩個幫派的消失,在人們的八卦中漸漸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