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1 / 2)

當妖梧樂的小手碰到夭月的後背時,一串紅色的符文行成一道道鐵鏈。紅光閃爍時,夭月悶聲一咳,張開嘴想說什麼但無法說出,被符文形成的鐵鏈鎖在了原地,無法掙紮。

雲深艱難的抬起了頭看著妖梧樂,忽然急喘著氣:“這是……妖哥的鎖妖鏈,樂樂你……”就在雲深說完的時候,妖梧樂兩眼一抹黑,倒在了地上。

妖千道羽化後留下的靈骨,早已不在凡物之範疇。從某種意義上這塊靈骨已經是神器了,而且還有一絲意識,妖梧樂現在遠遠無法發揮其萬分之一的力量。剛才那一下是妖梧樂心急之下用靈魂觸碰了靈骨上的符文,才勉強觸動符文上的封印。但靈骨上終究還是有妖千道的一絲靈識在,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設下的禁製傷害妖梧樂,所以控製了妖梧樂的手,進行了無意識的行動。剛好夭月就在不遠前,觸發的禁製就到了它身上。

但妖梧樂畢竟隻是個入靈境的修道者,別說禁製,普通法陣都能要了他的命。現在的他隻感到自己漂泊在黑暗裏,沒有邊際的黑暗裏……

“呼”的一聲風起,陳子虛刹那間就到了妖梧樂身邊,往靜脈處輸入了一絲靈力,仔細勘察了一番後,歎了口氣。這時雲深走過來,沉聲道:“怎麼樣了?”陳子虛低著頭,仔細又看了看妖梧樂的周身經脈,臉上出現凝重之色,搖著頭:“這孩子是觸動了禁製,不止周身經脈盡斷,靈識也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損傷。”

“如果現在我們兩個合力去搶救樂樂的靈識,幾分把握?”雲深急忙問道。沒有人比他更擔心妖梧樂的處境安危,他是看著這個孩子一點一點長大,感情自然不用說。

陳子虛撇了一眼四周,淩厲的劍氣橫蕩四周,等沒有任何靈獸在百步之內後,道:“如果我還有當初的修為,你我連手,這事不難,但現在我身上暗傷,舊傷無數,修為隻有一半不到,何況現在我們受了不輕的傷,難。”

雲深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轉頭走向被束縛的夭月。手中出現一個符文,一把青色的劍浮現而出,被雲深翻手緊握手裏。劍拖著地,發出“噌噌”的刺耳聲。

感到殺氣後,夭月妖豔一笑,畢竟修為之高,不用去看也能在感知中冥冥知道些什麼。

“殺了我,來吧。”夭月斜著腦袋,也沒有去看雲深,那是骨子裏的傲氣。

似乎死亡對他來說,別無所謂。對他這種獸皇來說,歲月彈指一揮間,經曆了太多,反而接近死亡時,卻又對生命沒有多少留戀。

雲深把劍架在了夭月如玉般的頸上,寒芒閃爍。

但並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此時雲深兩眼空洞,細微的觀察,才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自責。

雲深冰冷的盯著夭月,沉聲道:“我知道像你們修煉到獸皇這種級別的靈獸,體內會有內靈丹,是你畢生修為所在,也是本源所在。”

夭月猛的轉頭,死死盯著雲深,咬牙切齒,寒聲道:“你覺得,我會把內靈丹給你?本皇有把握自焚順便再帶走你們一個。”

雲深聽到不以為然,繼續道:“你的內靈丹可以修補樂樂的靈識,也能溫養他的身體,雖然需要些時日,效果也未知,但總得試試。”

“你們當真以為我不敢自焚?”夭月此時眼中流露著陰狠之色。

雲深淡然一笑,搖著頭:“你不會,也不敢,你要是真的舍得這一身修為,早就自焚了。”

“那你們就為我陪葬吧!”夭月怒喝一聲,此時身體綠光閃爍,恐怖的威壓極速上升。

陳子虛向雲深喝道:“他要自焚了,我們快離開這!”

雲深並沒有動,隻是看著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夭月自焚後的威力。

要知道,夭月足有五萬年以上的修為,一但自焚,引爆內靈丹,但是形成的靈力波浪就可以涉足百裏,風林村可就在十多裏外,必然會受牽連。

“都給本座陪葬!”妖魅的尖叫聲震起雲浪朵朵。夭月心髒處一顆橘子般大小的珠子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往近處感受,能分明感受到那股無比凶厲的戾氣。那是獸皇的本源,也是無數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內靈丹。

凡是這大千世界裏的修道者,無不以斬殺獸皇,得其內靈丹,一步登仙為遠大理想。當然也有人這麼做過,而後威震八荒,封侯拜相。

雲深凝視眼前自焚的夭月,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微笑。

恐怖至極的靈識在不斷爆發,眼看內靈丹就要出體了。夭月雙眸發出耀眼的綠芒,身體開始慢慢蛇化,轉眼間,變成了一條長十二米長的青夭蛇。哪怕變成本體,也還是會流露出幾分嫵媚。

雲深淡然一笑,手中的赤霄劍當即斬向夭月。

“砰”的一聲,雲深的劍就已經與夭月的蛇鱗在摩擦著。頓時火花四射,對抗的氣流卷起秋葉漫天。

夭月並沒有自焚,而是將內靈丹提至上丹田中,現出本體,開始不顧生命消耗來衝擊禁製。夭月相信隻要自己突破禁製,哪怕付出慘痛的代價突破,也能在短時間內將這行人全數留在山裏。但似乎雲深早就料到了,揮劍阻止夭月突破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