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休息,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然後每組輪流警戒一個小時,四個小時後出發,今夜必須通過交通隘口要路溝。”看著聚在身邊的隊員,熊再峰壓低了聲音命令道。
一切就像訓練了無數次,在快速用餐並打掃完痕跡後,隊員兩兩背靠背,偎著背包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熊再峰從包裏掏出一份地圖,借著漸漸黯然的光亮,查看起來。
“天庭兄,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放咱們單飛,不會是讓咱們在敵後兜兜風,透透氣,順便解決幾個小鬼子兵這麼簡單吧,是不是有啥具體科目或者任務啊?”身旁的老夥計曹柱國巡視了一圈周遭環境,順便在幾個重點方向上設計了幾個簡易的警戒線後,回到熊再峰的身旁。偽裝泥下的一雙穩健而寬厚的目光瞅著熊再峰。
“兄弟,你猜呢?”熊再峰不答反問道。
“從北平一出來,咱這幫兄弟就像脫韁的野馬,撒著歡兒的跑,說實話,這幾年大家 夥兒都憋壞了。在多倫一帶開了葷,玩兒了幾仗,當時我就琢磨著二叔和埃勒教官絕對不會輕易讓咱們單飛的,肯定附帶著點什麼任務,可是當時看到弟兄們正玩得盡興,意猶未盡,也就沒多問,這兩天看見你領著大家夥向東南方向插過來,我就合計著八成是出來之前你就接到了啥命令。”曹柱國厚道的笑了笑。
“真讓你說著了,兄弟。”熊再峰拍了拍曹柱國的肩膀,兩人席地而坐,“誌齊兄,你知道嗎,這次可不是放風這麼簡單,這次是咱們飛鷹隊第一次出勤,這說明咱飛鷹隊即將要出師畢業了。我一開始沒跟弟兄們說,是怕大家夥有心理壓力,一上場放不開,所以剛出來時沒跟大家夥說,就是想讓大家夥撒著歡兒的玩兒一陣子,放鬆放鬆情緒,適應適應真實的環境,就像你說的一樣,這幾年都憋壞了。出來這麼些天,我看弟兄們的情緒調整得差不多了,正琢磨著跟大家說一說咱們第一次出勤的任務呢。”
“老大,太好了,咱這小媳婦終於熬成他娘的婆婆了。”兩人一回頭,身後幾雙綠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們倆,人人黝黑的臉上呲著雪白的牙齒正傻樂呢,敢情這幫小子這幾年練得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聽他倆低聲說話,全都醒了。
昏暗中,熊再峰唬著臉道:“睡不著是吧?睡不著咱就接著走。”
“別、別呀,老大,給咱大家夥說說,到底啥任務,咱飛鷹隊第一次出手,怎麼也得光彩奪目,混個滿堂彩啊,再說咱還得給那幾個小隊做榜樣呢,咱可是鷹隊的老大啊。”聽聲音就是小鱉犢子韓冬在聒噪,那幾個仁兄仁弟附在一起,“嘿嘿”的傻笑不停。
“甭管他是啥任務,隻要讓咱手裏的家夥事兒痛痛快快的唱歌就行啊。”摟著捷克機槍的家夥甕聲甕氣的接茬道。那膀大腰圓的塊頭不是胡碩還能是誰?前幾日在多倫,動用的都是冷兵器,他這個火力手就沒撈到唱歌的機會,心裏一直憤憤不平。
“我說老胡,俺們知道你的機槍打的準,可是那些狗娘養的小鬼子,腦袋都缺根弦兒,一打起來,挺著槍就知道往前衝,你的機槍一唱歌,都突突沒了,大老遠跑來,你讓大家夥兒看你一個人表演點射玩兒啊?你他娘的也太自私了。”
“去去去,別煩我,反正這次說啥我也得過過手癮,這手中的老夥計光抱著不讓叫喚唱歌,都憋出病來了。老大,你就說吧,到底是啥任務?”
“既然弟兄們都睡不著,那我就給大家說說此次出勤的任務。”熊再峰將地圖在地上一攤,臉色肅然道。
談到正事兒,飛鷹隊的隊員們個個板起臉來,訓練有素的靜默下來,認真的關注著熊再峰。
自從熊步雲從德國請來了專業的特戰教官後,這些小子便開始了脫胎換骨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