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中的小算盤竟然被這個年輕的對手層層剝繭細細數落,就像被人當眾扒光衣服的妓女一樣,多年來仰仗皇家侍衛特殊的地位和神秘的色彩而養成的自尊和榮譽,在這個支那人眼中,被剖析的一文不值。
決戰之前,自己的勇氣和自信,突然間如同漏氣的皮球,四下裏絲絲的冒著寒氣。
不祥的暗雲襲上心頭,熊襲下弘深吸了一口氣,一聲暴喝,激起周身所有細胞迅速活躍起來,勃然愈發的爆發力瞬間調整到頂點。
慢騰騰站起來的對手,腳步不丁不八的站著,左手反握著軍刀,渾身上下的肌肉竟然呈一種半鬆弛狀態。
熊襲下弘的眼睛再度眯成危險的針芒狀,心髒跳動的節律忽然間快了起來。因為他突然發現他與對手確實不在一個級數上。這一發現,令他冷汗迭出。他盯著對手那張年輕的臉,怎麼琢磨也琢磨不清,這麼年輕的對手,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可怕級數的身手呢?
在對決的狀態下,能將自己充滿爆炸性的肌肉調整到半鬆弛的狀態,而不是弓張滿月的爆發狀態,這種雲泥之別的武學修為,全日本也沒有幾個。
半鬆弛狀態的肌肉群在沛然一擊時,所有的爆發力是瞬間彈射出去的。
不經曆上百次的屠殺格鬥,不經曆精疲力竭的生死搏殺,不經曆間不容發的生死考驗,是觸摸不到攻擊力和爆發力瞬間彈射出去的高級別的武學穹頂的。
可是,對方明明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級數的武學段位呢?
熊襲下弘的心沉到了穀底。冷汗順著後背淋漓而下。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年青的對手敢於從從容容走到篝火旁,敢於盤膝而坐肆意挖苦點評他的過失。原來自己這個大日本帝國菊之刃壽客組組長在他眼裏還真的隻是一碟小菜。
“不服氣是嗎?”熊再峰看著熊襲下弘站在篝火旁,臉上的表情一陣陰一陣陽,雙手持刀,身體保持攻擊的態勢,卻引而不發。
“告訴你,從車隊遇襲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和你之間不是一個級數的對手,我當時就下令所有的襲擊者,一律截殺,全部留下來給殉職的警衛排的弟兄們陪葬。你是走得最遠的一個,就到這裏吧,再怎麼走也走不到日本了。”
“還有,給爺我記住了,再到中國來,別帶這些廢鋼片子破爛貨,”熊再峰指了指熊襲下弘手裏的鋼刀,“這些破玩意在我們中國人身上卷刃,不好使。”
“還有最後一點,記住了,爺我是軍人,中國的職業軍人。”
熊再峰的話音剛落,熊襲下弘的鋼刀就橫斬而來,伴著一聲憤慨至極的戾喝,熊襲下弘終於難耐出手了。
大日本帝國皇家特衛的臉麵,讓一個二十出頭的支那年青人數落成無地自容的窘態,熊襲下弘惱羞成怒的發出了決鬥的戾喝。
“呯。”沒有什麼懸念,熊再峰的左手刀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右手一揚,熊襲下弘的眉心多了一個彈洞。
“在這個世界上,比刀還快的是子彈。”
看著死不瞑目的熊襲下弘慢慢倒下的身體,熊再峰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是軍人。軍人身上怎麼可能沒有槍和子彈呢?
熊再峰慢慢的攤開手掌,掌心中赫然是比利時勃朗寧微型手槍。這是他借著蹲身係鞋帶的功夫,從腳踝上方的小腿處槍套裏取出來的,飛鷹隊人手一份的掌中寶。
一天後,基地宿舍。
剛剛提前午睡起來的胡碩,光著膀子,端著臉盆,毛巾搭在肩膀上,叉著兩條腿,走起路來有點象螃蟹。
一天之中就數這個時間段洗澡的人最少,胡碩偷偷摸摸的一個人爬起來想衝個涼。偌大的浴池裏,就胡碩孑然一人。
嘶——啊!手裏捧著腫得象棵綠心蘿卜似地二兄弟,胡碩心裏無比鬱悶。媽了個逼的,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是東西,胡爺爺這體格這身板,百煉金剛,就這一處罩門,還真就讓小鬼子逮住了破綻,這一腳踹得胡碩當場直翻白眼。
胡大俠家裏的二當家光榮負傷,這事在基地一時傳為“美談”。哼,一幫沒同情心的家夥們。應該讓你們挨個都嚐嚐二當家負傷的滋味。
浴池裏,手捧著腫的象根兒棒槌似的二兄弟正在兀自長籲短歎的胡碩,沒注意到浴池的門開了。史招財端著臉盆進來衝涼,一進門看見胡大俠特殊的動作造型,立馬止步。
四目一對,史招財嘴角壞壞的向上一翹,一臉牧師般的嚴肅狀:“噢,這年頭,抗戰時期,上帝絕不原諒那些把精子隨隨便便射到地上的人。”而後慢慢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輕輕的轉身推門而出。
出門剛走出去兩步,就聽見浴池的門咣當一聲,緊接著一聲暴喝:“小王八蛋,你說什麼呢?他爹,你給我回來。”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