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裏寒空狼煙烈 第十八節 緇衣忍者(2 / 3)

“操,到現在我才算整明白。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都說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怪不得當年老熊家在東北商界跺跺腳,黑土地也直顫悠,咱老大真得了熊家的商經秘傳大法,這胃口大得沒邊了,就咱加起來一共才八個人,他老人家就敢想吞並九寨十八洞近千號人,這真是如假包換的真牛逼!俺服了,徹底服了,五體投了地的服了。”

“阿嚏。”眾人身後傳來了一聲壓抑而低沉的噴嚏聲。“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念叨我?”熊再峰眯著眼睛瞅著那鬼鬼祟祟的幾個人,“都屬牛的,不累是不?一會兒兩人一組,將這一片的地形踩一踩,仔細摸一遍,找一找上山的路,誰也別閑著。冬子和他爹去把靳天他們兩個人換回來歇歇腳。”說完,閉上眼睛,片刻又打起了盹兒。

要路溝鎮高家大院,獨立守備隊中隊部。

岡本成雄鷹隼般陰鷙的目光審視著麵前站立的魏常友。

飛鷹隊風檣陣馬般的雷霆雙擊,徹底將日軍震住雷倒了。南線日軍司令部、關東軍總部、關東軍奉天特務機關、熱河特務機關,都將目光和注意力投注在要路溝鎮。自滿洲事變侵入中國以來,跟中國軍隊的大仗小仗沒少打,但在占領區的日軍後方,這麼丟麵子的事件非常罕見,尤其是對手在不可思議的時間內成建製的殲滅這麼多部隊,簡直拿皇軍不當幹糧,此次極端事件迅速引起了各方高度的重視。不盡快找出這支恐怖的武裝隊伍,誰也睡不著覺。在日軍各方關注的勢力中,有一支勢力最為囂張,直接派人乘飛機直達建昌鎮的野戰機場。

任何時期,財富都代表著一種特殊的權貴。滿鐵在滿洲的勢力因財富而顯貴囂張。而閑院良夫的勢力已經隨著日軍勢力範圍的擴張而膨脹。日本皇族一脈因滿洲的罪惡掠奪而成為了亞洲暴富的貴族。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都是為掌控國家命脈的少數人服務的。

在戰爭的定義上,是不分政治意識形態的。戰爭的本意就是為統治階級中掌權的政治集團利益服務的。

身為滿鐵調查部的資深特工,岡本成雄知道他的主子閑院良夫的心思,那可是個記仇的主兒,幾年前被一夥人將閑院良夫的別動隊和守備隊預備大隊收拾得落花流水,此事雖經過多方調查,但一直是個懸案,這次的線索,岡本在第一時間就發了密報。閑院良夫的指示很快通過電波傳了過來,叫他務必全力調查清楚此案,不必理會承德那邊的反應,滿鐵調查部必要時將獨立解決這筆舊賬,誓報此仇。

“魏桑,你看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當時敵人占據山頭,火力很凶猛,我的騎兵部隊在狹長的公路上施展不開,相互衝突,局麵很亂,觀察視線受阻,這一點小野君可以作證,但我估摸著對方大約有幾十人。”說著,看了看身邊瘸腿的小野。

唯一活下來的日本人小野教官,麵對著岡本那雙能瞬間侵入人內心深處的幽寒目光,心裏七上八下的敲著鼓。“是的,前輩。”小野忍著痛,拄著拐杖的手臂微微發抖。魏常友冒死救了他一命,這讓他非常感激,他本想在上級麵前好好的讚揚和推薦魏常友,以報答槍林彈雨中的救命之恩,誰想冒出個幽靈般的陰森森的“關東神蜱”來,連憲兵隊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這讓小野心裏忐忑不安,深恐這個比憲兵還神氣的人物追究自己戰鬥失職之責。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同魏常友保持統一口徑。

“你們當時在幹些什麼?為什麼隻有你們兩個人活了下來?”岡本陰寒的語氣象刀子一樣緊逼著魏常友,此時魏常友有一點疏忽大意,都會被岡本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看出破綻的。

“槍聲一響,小野君、中村君就和我抽出馬刀想指揮部隊衝過彎道,但敵人的小鋼炮打得無比凶猛,已經先期將隊伍炸成了數截,而同時敵人的重機槍打得太狠了,沒容我們反應過來就將隊伍打得七零八落,根本無法有效收攏部隊了。這時中村君已經殉國,小野君也負了傷,我見衝不過去,隻好抓起小野君指揮部隊掉頭往回撤,希望盡快脫離開敵人的火力打擊範圍,誰成想在後麵掩護我們的十幾個弟兄都被敵人的重機槍和狙擊手打死了,沒有一個跑回來的。我和小野君本想以死殉國,但看見整個守備隊中隊已經全體玉碎,無人知道我們究竟受到了什麼人的突然攻擊,就黯然撤回鎮子裏,聽憑長官發落。我知道我的失職,請長官處罰,但這事跟小野君沒有關係,因他當時已經負傷了。 如果可能,還請長官給我一次為弟兄們報仇的機會。”魏常友悲壯的訴說著戰鬥的經過,以退為進,自請處罰,同時還很仗義的替小野教官開脫,岡本聽了,眯著眼睛看著魏常友,細細的琢磨著魏常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