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是在信服的基礎上衍生的一種道德意識行為。在戰前短暫的相溶相處中,這支隊伍的靈魂就已經緊緊地依附在了飛鷹隊的身上。
當三浦信齋得意洋洋的走進裂穀裏時,負責瞭望偵察和指揮的熊再峰又穩穩地靜候了十分鍾。等到傳令兵傳回了三浦信齋已經到達出口的信息,那個留守的副手暗自長噓一口氣之時,才猛地大喝一聲:“打。”
一聲暴喝如雷鳴電擊,瞬間將鬼子震在當場。
就見山路左側的丘陵山地上一排灌木唰的一聲歪倒向坡下滾去,露出了下麵披著草皮的散兵坑。每個散兵坑裏都冒出來一個帶著青草綠葉偽裝帽的腦袋,經過偽裝的槍械那黑洞洞的槍口幾乎同時噴出了火舌。
電光石火的突然伏擊,馱運隊裏立刻噴射出蓬蓬的血柱,好無防備的鬼子第一時間內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第一排槍打得比較倉促,有的鬼子身中數槍。第二排槍打得比較平均、到位,剛剛有反應意識的鬼子被近距離密集的彈雨打得腦漿迸裂,肢體碎塊、碎肉橫飛。等到第三排槍時,一個多小隊的鬼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前後不到10秒的時間,結局已定。
不隻是鬼子震驚滅亡的速度,就是義勇軍也震驚戰鬥結束的速度。以往和鬼子打仗時,哪有這麼痛快、這麼一邊倒的打擊力度。很多人的步槍剛剛打出去兩發子彈,再想開第三槍時,發覺沒有目標了,除了馱載彈藥的軍馬,站著的鬼子已經看不到了。
一場大膽的伏擊戰因為諸多客觀有利因素包括運氣粘身而一蹴而就。
靠近裂穀入口的熊再峰在暴喝的同時,一掀槍身上的偽裝草,伯格曼的點射就脫膛而出,眼前鬼子的副手和幾個曹長的身上頓時被撕裂開幾個血洞。伯格曼的近距離射擊,殺傷力可不是一般般。
隨後熊再峰抬手就打眼皮子底下的重機槍手。兩挺九二式沒能打出一發子彈,主人就被來自身側的子彈釘在了坡地上。迅速更換了一個彈夾,熊再峰的目光一掃,戰鬥已近尾聲。
與熊再峰斜對角的靳天,在槍響後,四槍撂倒了四名裂穀入口處成散兵線警戒的哨兵,回轉身想找一找下一個目標,他發現山路上已經沒有站著的鬼子了。
沒法不快,近九十個人對付六七十個鬼子,打得還是突然伏擊,而且還是近距離的射擊,這對於玩槍的老手來說,就是抬手射擊的簡單事兒,連瞄準都省了。就連想多玩兒一會的胡碩和那人兄弟倆,各摟著一挺九二重機槍,本想開開葷,好好過過癮,結果,鬼子剩下的人數實在是有限。不過胡碩還是打出了兩個經典點殺。
戰爭有時拚的是勇氣和膽量,有時賭的卻是運氣。
熊再峰他們沒想到鬼子的那個叫三浦信齋的中隊長一時得意,放過去三個小隊,就剩下六七十人的馱運後衛隊。而鬼子更沒想到對手居然敢在三十多米遠的近距離埋伏,更沒有想到飛鷹隊高超的土木工事構築技術和頂級的偽裝技能。鬼子的斥候尖兵曾經就在丘陵山坡上走過,就是沒有發現腳下的秘密。
要說運氣,胡碩這回運氣罩身,好的不得了。
戰前休息時飛鷹隊哥幾個還探討了一會兒鬼子電報上提及的那八個客人是幹什麼的,最後不了了之。等到鬼子的大隊人馬開進了裂穀,慢慢跟上來的馱運隊停在了眼前。胡碩眯著眼睛看見了那幾個身穿雨衣的怪人。有幾個還往他這裏看了兩眼,嚇得胡碩趕緊閉上了眼睛,怕自己的眼睛暴露出興奮的殺氣被對方發覺。等到熊再峰一聲暴喝開打,他一把掀掉了機槍身上的偽裝衣和灌木,雙手摟火就造。槍口下站著的就是那四個身穿雨衣的怪人。
當鬼子聽到一聲驚雷暴喝,隨後看到身邊不遠的灌木齊齊倒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時,全都在瞬間進入了驚呆狀態。可是四個怪人卻已經從震驚進入到動作反應期了。
四個人的身形剛要展開,手裏的武器剛要揚起,九二式重機槍那7.7毫米的半凸緣彈呼嘯著鑽入了他們的雨衣裏,輕易的撕裂了他們的肢體。沒有人能在重機槍的掃射下去和子彈比拚速度的。
他們到死也沒看清楚能令他們不能發出生命最後一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