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性!太他娘的尿性了!嘿嘿,這點子忒正了,老大,我喜歡,啊不,兄弟們都喜歡,嘎嘎嘎。”韓冬等眾弟兄眼神一碰,都嘿嘿的壞笑起來。當年那群敢“挖絕戶墳,踹寡婦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霸王,長大了以後,骨子裏那點獵奇整事兒的根子還依然健在。
“我操,黃金Money一屋子,哥們要發財了!”史招財眼睛裏瞬間全是金光閃閃的亮光,他老爹遺傳下來的那點賬房算盤兒基因此刻燒得他渾身騷熱難耐。
“什麼?真搶銀行?咱這是要殺富濟貧還是要給咱哥幾個預備娶媳婦錢呢?”胡碩瞪著兩隻牛眼睛,臉上的幾粒兒青春痘聞風蠢蠢欲動,像是桃花綻開,一時粉紅粉紅的。
“這還用問嗎?老大就是老大,試問這人世間,誰最關懷咱們?誰最惦記咱們?誰最體貼咱們?當然是老大了,哥幾個都老大不小了,都到了娶媳婦的火氣年齡,咱雖不能象人家那些高官顯貴那樣,一整就娶她幾房三妻四妾的,但正兒八經娶個老婆暖被窩還是可以的。哎呀,想起來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太牛逼了。”拍完了老大的馬屁,韓冬兩眼皮上翻,原地就做起了美滋滋的洞房花燭夜的淫夢。
“就是,要娶媳婦咱哥幾個可得辦的風風光光的,咱丟臉不要緊,咱不能給老大丟人啊,這風光可是用錢堆出來的,大洋得費海了去了。”史招財掰著手指算著帳,就差脫鞋數腳趾頭了。
我去——曹柱國看著這幾個一會兒看不住就滿嘴跑火車頭的主兒,氣樂了。
“哎哎哎,都他娘的正經點,你們底下的那把破手槍到了該用的時候嗎?我可告訴你們,誰要是破了童子身,我一腳就把他踹出飛鷹隊去。”
“嘎嘎嘎。”一陣集體壞笑。
“嗯,觀察力和想象力都很豐富,很好。”熊再峰寬厚的笑了笑,隨後麵容整肅道:
“在敵後方滲透作戰,最好擁有值得信賴的輔助佐從力量,這樣行動起來,會起到事半功倍的強效力。特戰隊要時刻懂得借力而行,我們飛鷹隊再強,也隻有八個人,九寨十八洞這股義勇軍的力量將是我們現在和將來強大的後援。現在他們的處境不用我說,大家夥也都看到了。
抵抗日本人的侵略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不是一支兩支部隊就能完成的事,我們飛鷹隊的行動宗旨裏就有這麼一條,凡是有利於國家和國土安全的事就放手去做。這次在淩源城我們不能象在南線要路溝那樣以殺傷日軍作為主要手段,因為日軍顯然已經有了足夠的警覺和防範,真要打起來我們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避其鋒,取其虛,特戰隊每一次出手都應該是敵人意想不到的部位,戰術主動權始終要握在我們飛鷹隊的手裏。
這次我擬敦請杜鵑一次性集結不少於五百人的義勇軍隊伍在中線即淩源城至喜峰口一線,對日軍實施定點突擊、運動襲擾,即集中優勢火力拔掉沿途小隊規模的駐屯點,掃除交通線上的幾處檢查卡口,而後機動的實施運動襲擾戰術,調動日軍的騎兵聯隊和日軍步兵聯隊的一部分兵力四處滅火。用小股義勇軍襲擾淩源城周圍日軍分兵駐守的大的礦區,迫使日軍原地不動。
據張掌櫃提供的信息,這淩源城裏隻有一個中隊的鬼子防守,城外的火車站駐有一個中隊。周圍的金礦、煤礦、鐵礦等地,占去了日軍大部分兵力。因為這裏是日本人的後方,他們不虞有什麼危險,但如此分散的駐防配置,卻非常利於我們在城裏的行動,也利於我們打擊日軍的戰術防務盲點。
先前在要路溝和大峽穀裏隨手弄的那些武器裝備順便就當是我們收編九寨十八洞的見麵禮了。這次的行動再順便為他們解決軍餉問題,趁機給義勇軍弟兄們順手撈點作戰資金和經費, ”
說著,熊再峰從兜裏掏出一張手繪的淩源城地形圖,指著其中最紮眼的一處標記,用手指狠狠的一戳說道:“我們這次就搶劫它了。”
飛鷹隊員們的數道厲目齊齊的盯在了那處標記上:朝鮮銀行。
1917年11月,日本敕令朝鮮銀行獨掌日本人在東北的金劵發行權及代理國庫事務。朝鮮銀行發行的銀行劵成為“關東州”及滿鐵附屬地的日本法幣,使得東北日幣一變而為金本位。從此,朝鮮銀行勢力膨脹,發展迅猛,無論從法律上,還是從事實上,都取得了東北日人中央銀行的地位,並肩負起對東北金融業侵略的重任。“九一八”事變後,基本上壟斷了東北的金融業。1933年日軍占領淩源後,日本正金銀行奉令直接將淩源城的支店轉讓給朝鮮銀行。
而今這座外表看古色古香的建築,實際上已經是日本人的滿洲中央銀行的朝鮮銀行,又經過一番擴建和修繕,其地下金庫裏囤積儲存著數目龐大的黃金。
兩天以後,一個中等個頭的精幹練達的漢子來到了大和旅館。此人是熊再峰通過杜鵑教給他的聯絡方式在淩源城的秘密聯絡點聯係上的,其真實身份是燕山九寨十八洞中的努魯爾虎山寨主,大名錢波,小名耗子,手下義勇軍六七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