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雛鷹勁翮剪倭夷 第十九節 醉翁之意(1 / 3)

蘆田謙次郎被槍聲吵得一宿未睡,作為淩源城級別最高的軍官,他並不擔心城防這一塊,支那義勇軍流動性大,不具備攻城的重武器。淩源城雖然隻有一個日軍守備中隊和一個保安中隊,但並不虞城破敗北。他隻是很擔心集結在火車站附近兵營裏的剛從華北對峙前線抽調回來的隸屬於旅團的那些專業兵種的官兵安危。

頭天晚上得到信息,有大股義勇軍騷擾襲擊火車站,到後半夜改為襲擾淩源城,城外的電話線被掐斷後,即與火車站失去聯係,令他懊惱不已,混編工作組如果在此時受到損失,將影響整個行動計劃的實施和進展。

他和旅部的參謀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這次義勇軍突襲的幾個特點。其一,此次參與的人數眾多,規模較大;其二,靈活機動,閃避迅速打一槍就跑,絕不與日軍打對峙戰,讓日軍抓不到人影;其三,忽東忽西,火車站、淩源城到處好像都是大股義勇軍的身影。仿佛一夜之間,義勇軍的戰術水準提高了一大截,令蘆田謙次郎感覺其背後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指揮操縱。

可是義勇軍既沒攻城的實力,又沒有攻下來守城的實力,那麼這次義勇軍突然出現在入關的中線,目的是什麼?任何一次夠規模的軍事行動,必有其戰術目的和戰略企圖。

站在地圖前,蘆田謙次郎百思不解,但他又隱隱感覺義勇軍這次出擊鬧這麼大的動靜可能與他參與的“飛狼計劃”有關。隻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透兩者之間必然的連接點和客觀將要產生的因果關係。

通信兵用戰術電台呼叫火車站裏的混編工作組,得知四周仍然有義勇軍在不停地襲擾,算算時間天就要亮了,看來眼下暫時無危險後,困惑的蘆田謙次郎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剛剛想吸一支煙放鬆放鬆,就聽見院子裏一陣騷亂。

“混蛋。”正心煩意亂的蘆田謙次郎抬手就把剛拿在手裏的香煙掰折了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值班參謀見狀,連忙快步走到門前,拉開屋門,想看看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事。

屋門剛一打開,急欲出走的值班參謀好懸撞到一個人的身上,突然的驚嚇令值班參謀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兩步,就見屋門口如鬼魅般站著一位臉色陰冷的渾身散發著血腥殺氣的憲兵中尉。

“你……你是誰?”一時未從驚懼中緩過勁兒來的值班參謀磕磕巴巴的問道。

隨著值班參謀後退的兩步,門口如同鬼魅般出現的憲兵中尉早已進到屋裏,隨手關上了屋門。鷹隼一樣的目光快速掃視了一遍屋裏的格局。

冷冰帶霜的憲兵中尉看了值班參謀一眼:“慌什麼?你的樣子還有帝國軍人的風範嗎?”傲慢而堅決的語氣令屋裏另一個人極感不舒服。

原本聽到院中騷亂的蘆田謙次郎根本就沒往有人進來端他老窩這方麵想。外麵一個加強班的守執力量,再配上六名據高臨下躲藏在民宅屋頂上的暗哨槍手,可以說外圍防禦警戒足夠在淩源城裏抗衡任何突然襲擊,內外宅裏一個加強警衛小隊在遇襲後會迅速做出應對反應的。

在見到屋門口鬼魅一樣出現的人影時,他也一時嚇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桌子抽屜裏的自衛手槍。聽到進來的人用東京都的口音叱責他的值班參謀,不是刺客或義勇軍,他的心放了下來,但旋即又極不舒服起來,什麼人這麼猖狂,在這小小的淩源城,敢當著他的麵嗬斥他的屬下。

不待他發作,進來的人幾步走到他麵前,“啪”的一個立正,極其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您好,將軍閣下。熱河憲兵隊駐淩源分駐所吉岡武宗中尉。淩晨造訪,隻為事急,多有打攪,請將軍見諒。”

聞聽此言,蘆田謙次郎眯起眼睛細細的審視著麵前這個氣質、神態很不一般的憲兵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