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衛小隊的士兵們邊走邊用刺刀挑開路麵上燃燒的秸稈。青煙繚繞中,部隊保持著高度整齊的隊形。
第一組軍犬和斥候兵走出煙陣沒多遠,忽然發現前方路中央立了一個木牌,走近一看,上麵用黑炭寫著日文“地雷原。”剛剛忘卻的記憶瞬間被喚醒,嚇得斥候兵回身連打手勢帶嘶喊:“停止前進……”後麵的隊伍聽到示警聲,立即集體止住了腳步,不明就裏的看著前麵的斥候。
這時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後麵的隊伍看到前麵一個班組的斥候紛紛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越厲害,咳得彎了腰,那樣子似將肺子從口腔裏咳出來。接著更詭異的是,那些斥候又紛紛扔掉手裏的槍,邊咳嗽邊用手抓撓臉部、脖頸和手背,眨眼的工夫,有幾個兵已經在地上滿地打滾兒,身子痛苦的扭曲著。那條凶悍的秋田軍犬也趴在地上,不住的點頭咳嗽,哀鳴不已。
“敵……咳咳”,前衛小隊剛想給後麵的隊伍示警,在寬闊地帶的鬼子兵也俱都開始了不正常的咳嗽,接下來的動作跟斥候兵一樣,整齊的隊伍瞬間亂了陣腳。走在後麵的伯田第一時間反應就是又中了支那人的計謀算計。他迅速看了一眼麵前的形勢和周邊的地形,大聲命令道:“煙霧有毒,後退。”
接著回身對後衛小隊喝令道:“占領兩側莊田地,避開煙霧,從兩翼向前突擊,抓住支那人,快。”
話音剛落,就見前方忽然爆炸了幾顆發煙彈,很快遮住了他的觀察視線。緊接著剛剛進入兩側高粱地的士兵匆忙中觸發了詭雷,對手好像算準了他的戰術反應招式,劇烈的爆炸聲鎮住了剛進入高粱地裏正準備前突的士兵。
“巴嘎,又是這一套,工兵隊,工兵隊,立刻上去排雷,快。”
站在高粱地裏的士兵們噤如寒蟬,端著槍站在原地,剛剛又親眼看到同胞被炸得骨肉分離,碎屍橫飛,誰都不敢再亂動,專等著工兵排雷。
前方煙霧遮蔽的地方,傳來了一陣伯格曼輕快的點射聲,恨得伯田一雄站在煙圈外麵,無計可施的聽著前麵的射擊聲,卑鄙的支那人,除了伏擊就是偷襲,伯田咬著牙瞪著通紅的雙目。
“啪啪。”工兵在高粱地裏剛一露麵,狙擊手就將子彈射入了他們的腦袋,紅白色的腦漿和血液噴濺得高粱葉嘩嘩作響。其餘的工兵立刻明智的選擇了臥倒動作。
巴嘎,該死。對手好像是故意在羞辱他的智商,對方的戰術設計總是將他的戰術想定罩得死死地,每一步都提前挖好了大坑等著他往裏跳。
點射聲很快就停息下來,緊接著是五六顆九一式手雷的爆炸聲,然後聲音又是戛然而止。伯田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對手又溜走了。前前後後伏擊不到三分鍾。
他聽著自己士兵哀嚎的聲音,手裏緊握的指揮刀都隨著他的身體而戰栗。等發煙彈漸漸散盡,就見前麵一片狼藉。
待從高粱地裏繞到前麵一看,伯田就覺得自己的嗓子眼發甜,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來。
整個斥候班都被軍刺抹了脖子,冷酷的刀鋒割開的傷口彷如士兵絕望而憤怒的眼睛瞪著伯田一雄。前衛小隊死的死傷的傷,對手好像是搜走了不少武器彈藥,但最絕的是那隻趴在地上的秋田軍犬竟然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