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駱修有點無奈,雖然不想顧念擔心,但他也不想被小姑娘趕走。這趟離開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按老爺子的脾氣多半是直接斷開他一切和外界的聯係。
想到有好多天見不到也聽不到顧念的聲音,駱修一貫冷淡極了的心緒都難能生出幾分躁意。
顧念再次察覺,她不安地攥了下駱修的袖子:“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嗎?”
“不是,但可能要耽擱很多天。”
“啊,那就好,時間不是問題。下一期錄製也不會那麼著急。”
“……”
顧念剛安慰完,突然想到什麼:“不過家裏長輩有事的話,你是不是經濟上有什麼困難?”
駱修一頓。
顧念已經側過身去包裏『摸』銀行卡了:“我這裏有——”
手被按住。
駱修慢慢歎了聲,像是笑又像是無奈。他在夜『色』裏微微靠下來,兩個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交疊到一起,像是親密的擁抱相依。
“不是。”
顧念微微僵了下。
頭頂靠得很近的、好像就要貼到她額頭上的那個聲音有點倦乏,又溫柔:“隻是想見到你,一直。”
顧念:“……?”
顧念還呆著的時候,駱修已經鬆開她的手,退了半步:“過幾天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現在,上樓吧——晚安。”
“晚、晚安?”
“……”
夜『色』晃回窗外的陽光裏。
駱修醒神。
他垂了垂眼:“我的疏忽,早該意料到的,忘記給你們打預防針了。”
“那您現在能上網?”
“嗯,公司郵件我回複過了,按批示處理吧。”
“那駱總您什麼時候能回公司?”
“我會通知你們。”
“好的。”
結束了通話,駱修沒轉身,手機被他隨手撂到旁邊擱著垂墜吊蘭的工藝品台麵上。
“偷聽別人通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駱修望著窗外,像自言自語。
“你想多了,我隻是路過。”身後隔著半個房間,和駱修麵容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懶洋洋地走出來,靠到門上,望著窗邊背影。
“你回來做什麼。”
“嗯,幸災樂禍?”
“……”
駱湛從門旁起身,走進來,似笑非笑:“畢竟駱大少爺栽跟頭難得一見,不親自回來看看太可惜了。”
駱修回眸,像個溫柔兄長似的關懷:“家法的傷好了?”
駱湛:“……”
提到這個駱湛還有些微鬱:“同樣是做了有辱家門的禍事,我被打得幾天下不來床,你卻沒事人一樣才關了半周禁閉。”
駱修:“我記得那是你自己討的,而且我和你不一樣。”
駱湛瞥他:“哪不一樣。”
駱修莞爾,淡然轉身:“你明知故問。”
“駱家外確實沒多少人親眼見你的人知你的名,但不代表駱家大少爺不存在。”駱修說完也轉身,聲音略沉,“你借這個逃家法就算了,可別想連繼承人的身份一起逃掉。”
“……”
兄弟兩人前後停在隻開了半扇的門前,駱修微側回身,依舊笑得輕淡:“繼承人的身份,老爺子想指給的人不是我。”
駱湛:“他可以將就的。”
駱修莞爾:“你問過他的意見了麼?”
駱湛有點興味地撩起眼:“問過了你就答應——”
“不可能。”
駱湛:“……”
駱修讓開身,朝門外禮貌地比了個請的手勢:“還有別的事情嗎?”
駱湛輕眯起眼:“你這攢了24年的瘋,一回撒了,就因為那個叫顧念的女孩吧?”
駱修眼皮動了動,須臾後他抬眸,眼神涼淡:“你想說什麼。”
駱湛懶散『插』袋:“沒什麼,問問而已。”
“問到想要的答案了?”
“嗯,很滿意。”
“滿意什麼?”
“……”
駱湛已經走出去,聽見這句他才笑起來,回眸:“你一個‘死『穴』’,我一個‘死『穴』’——這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