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醉得不輕,孟括一隻手掌啪一聲拍在自己臉上,生無可戀。
包間內悄然升起的火.藥味瞬間被擊得七零八碎,難得有一次冒著被胖揍的危險跟傅希對嗆的孟括暗戳戳地委屈了一下。
在扶桑說出下一句話時,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姑娘隻能“唔唔唔……”地發出聲響,瑩瑩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傅希看。
氣氛弄成這樣,聚會玩不下去。
孟括讓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的住所都在大院,即便是搬出去的子弟,大院也是他們的家,有自己的房間和休息的地方。
喝了酒回不了市區的公寓,就在院裏住上一晚即可。
唯有扶桑……
孟括見控不住扶桑,他也喝了酒,鐵定不能開車把扶桑送回去。
傅希這人吧,雖然脾氣硬了點兒,古板了點兒,身上的原則一套一套的,讓人煩得不行,但人不錯。
好歹也是軍人。
孟括眼珠兒一轉,私心想給他找麻煩,立馬轉手把扶桑推到了他的身上,拉過許焰煜,言簡意賅地說:“我們都喝了酒,就你沒喝,扶桑就交給你了,她是你爸戰友的女兒。車子在大院操練場旁邊,白色奧迪,鑰匙你找找,地址我待會兒發你手機。”
話畢,他免得招人拒絕或黑臉,直接拉著許焰煜,圓潤地滾了。
傅希望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姑娘,果然,臉沉得跟碳似的。
包間無人,一男一女緊緊地黏在一起。
扶桑揉了揉鼻子,憑著醉意,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子,視線上移,對準男人的臉,觀察了一陣,歪著頭問:“我們是不是見過啊?”
“你怎麼那麼眼熟?”
她的聲音黏膩膩的,帶著濃濃的酒氣。
傅希心裏一緊,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兩下就桎梏住了扶桑的胳膊,問:“想想,在哪見過?”
“唔…不記得了。”醉醺醺的扶桑後仰著頭,拉遠了一點兒距離和他對視,她漆黑的眼,明亮又清澈。
明明剛剛才想起來,轉身又忘。
傅希心下一窒,幹脆換了個問法,有點兒執著:“我們今天第幾次見麵?”
扶桑篤定地伸出兩根手指,白嫩嫩的指節,在空中晃了晃。
傅希:“……”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一聲嗡響,孟括很盡責地把扶桑的公寓地址發了過來。
傅希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不想再多問了。
他從扶桑的風衣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帶著她,走到大院的操練場旁,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輛乳白色的小轎車。
滴一聲,開鎖。
拉開車門,把女孩放了進去。
隨後,發動小車,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刺耳,車身“唰”的一下拐個彎,駛出了大院。
沒入高速路上一串串金色的車流之中。
扶桑醉得迷迷糊糊的,雙手插在風衣兜裏,腦袋低垂,打著瞌睡,時不時因為傅希的刹車而“咚”一聲砸向車窗,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頗為煩躁地拍了一下駕駛位上的男人。
心想: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睡覺了?
傅希舔著下唇,輕哼一聲,真是氣得沒話說。
到了公寓樓下,關好車門,傅希把扶桑帶上去,鑰匙插入,門把擰開,室內的燈光隨之而亮。
公寓不算很大,一個人住綽綽有餘,杏色與白色相間的風格搭配透著滿滿的溫暖氣息,就是有點兒雜亂。
一個個還未拆封的箱子擺在了客廳,仿佛在昭告著所有人:我剛搬家,我還沒收拾好,不是因為懶!!!
傅希揪著她的胳膊,把她帶到床上,扶桑像隻毛毛蟲一樣雙腿岔開,軟趴趴地癱上去。
男人鬆開她的手,準備轉身離開。
右側的手腕突然被人輕輕握住,下一秒,鬆開,細軟的胳膊從他身後繞過去,圈上他勁瘦的腰身。
這動作像是演練了千萬遍,熟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