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扶桑公寓最近的警局就是桐城分區的警局,十多分鍾的車程。
她開著車,趕到警局內部的誌願站時。
莫名其妙地,誌願站前麵的一大塊空地上停了一輛已經啟動引擎的黑色特警防爆車。
她狐疑地湊近,往車內瞄了兩眼,撇撇嘴。
——沒人。
扶桑斂下遺憾的神思,轉身,跑去誌願站,逮住正準備打哈欠趴下的小戰士,扒著窗台,問他:“最近有什麼誌願活動嗎?”
“什麼時候沒有?可多了,就是沒什麼人去。”小戰士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視線一直凝在電腦上,沒看扶桑一眼。
打心眼裏覺得這小姑娘也隻是好奇來問問而已,真正有意願去誌願活動的又有幾個呢?
扶桑很懂他的寂寞,也不在意他的敷衍,繼續開門見山地問:“那羌塘有嗎?羌塘。”
“羌塘!”小戰士抬頭,看向玻璃窗台外的姑娘,語氣嚴肅了些,“那可是無人區啊,不要以為名字好聽,覺得好玩,就想去試試。你考慮清楚了嗎?去那裏很苦,很危險,一般人都承受不住的。”
“我知道是無人區啊,我考慮過了,不然我也不會專程跑一趟來問。”
“那好吧。”戰士眨了眨眼,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我給你一份文件,裏麵有介紹羌塘的一些情況,你拿回去看看,還有後麵要出示的證件也要準備好。體檢過了,你要是還有這個熱情和意願去的話,就過來登記一下,現在離出發也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你慢慢考慮。”
“好的,謝謝啊。”扶桑接過資料,放進包裏,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身後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沉穩,利落。
很像是某個人。
扶桑塞好資料,拉上包包的拉鏈,一抬頭——
就看見男人穿著迷彩的軍裝作訓服,寬肩窄腰大長腿,身姿挺拔,背脊挺直,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威風凜凜地從前麵的辦公大樓走了過來。
不愧是軍人,光是尋尋常常的行走動作都能走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扶桑被撩得心口一陣晃,眨了眨眼。
傅希走至扶桑的跟前,掩在墨鏡下的深邃雙眸瞄了眼她身後的誌願站,明知故問:“你在這兒做什麼?”
“啊?”扶桑仰著頭看他,隻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下一張一合的雙唇,她如實說,“我參加誌願活動啊。”
“誌願活動?”男人有些許的驚訝,頓了幾秒,單手撐腰,扯了扯嘴角,直接了當地開口,“你真閑,最近沒事幹?”
你真閑…
什麼鬼!?
扶桑皺了皺眉,硬是從他嘴裏聽出了一股鹹魚的味道。
雖然她也總是調侃自己是一條什麼正事不幹專門挺屍的鹹魚,可自己說出口自嘲是一回事,別人譏諷又是另一回事。
他怎麼這樣!
“關你什麼事啊?”扶桑反唇相譏。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著怎麼能不爆粗慪火地罵他一句。
男人腰間的對講機突然“滋滋”了兩聲,冷不丁發出一段利落氣短的聲響:“報告隊長!孤狼特戰隊全體成員集合完畢,可以出發。”
傅希沒回複,身後的特警防爆車已經陸陸續續塞滿了迷彩裝的戰士,他也沒半點兒走的跡象。
熾熱的暖陽下。
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冰涼涼薄的嘴唇,還有那微微垂下,深邃到讓人心悸的黑色雙瞳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身前的姑娘。
扶桑也仰頭看他,眨了眨眼睛,太陽刺得她的雙瞳仿佛失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