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剛抽完血,隻能一隻手敲字,回得很慢:【沒忙什麼,哪有你忙啊。】
對麵好久都沒有回複。
不知道是有事走開了,不方便聊天,還是覺得這天根本聊不下去,自討沒趣。
直到扶桑做完所有的體檢項目,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才收到了他的消息——
【你在哪?】
扶桑歪了歪頭。
短短的三個字,言簡意賅得要命,不像是某個人,總喜歡說一大堆廢話來耍她騙她。
扶桑眨了眨眼,感覺自己魔怔了,一天天的,怎麼老是想到那個特警大隊長,連身邊出現的男人,都要跟他比較一番。
她斂好情緒,回:【醫院。】
Jk:【醫院?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哪個醫院?】
扶桑:【沒有沒有,關乎工作上的事情需要體檢,沒有不舒服。】
Jk鬆了口氣:【那就好,平時注意下身體,阿姨沒陪你來帝都吧?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扶桑:【好。】
一係列的對話,扶桑沒有一個“問號”。
喜歡一個人,便是如此。
我問你答,我不問,或者沒有了我的主動,我們就可以一輩子都處於失聯的狀態。
無聲無息,連對方在哪,發生了什麼,有沒有換手機號都不知道。
他覺得他跟扶桑便是如此。
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個人在孤孤單單地追逐另一個人罷了。
季凱坐在去往下一個通告的保姆車裏,揉了揉疲憊的眼角,他的眼睛是細長型的,眼尾上翹狹長,偏深邃,整個人溫潤如玉,古裝和現代裝均能駕馭得很好,身處娛樂圈,長相氣質卻讓人挑不出幾絲毛病。
謔的,口袋裏的手機震動的鈴聲突兀地響起,季凱圈內好友很多,一時半會兒很難猜到會有誰來找他。
扶桑嗎?
他覺得不可能。
原本懶到不願動的他,還是認輸般地掏出手機來看,屏幕上閃爍著的是兩個字。
果然是扶桑:【什麼時候吃頓飯?】
像黑夜迎來日光,當一個氣球慢慢地泄著氣,快要殆盡的時候,又有一股新鮮的空氣湧入,給予他希望。
原來在娛樂圈威風凜凜、備受尊重的偶像演員,影帝級的人物也會有情場失意的時候,也會因為某個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恨不得奔到她的身邊,伸出雙手,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她的麵前。
可扶桑實在是太冷了,他們從來沒有斷過聯係,卻也僅僅止步於此。
他怕一旦捅破這層薄薄的隔膜,試著近距離去接觸她的時候,小女孩會因此害怕,一臉防備地看著他,遠離他,害他功虧一簣。
所以,再等等吧。
Jk:【下周,可以嗎?】
扶桑頓了頓:【下周不行,我要離開半個月,要不等我回來後?】
Jk:【好,隨你。】
扶桑想了想,想起江眠月那花癡樣:【我帶一個人?】
Jk:【行。】
*
一周後。
體檢結果順利出來,扶桑從醫院接過健康證的時候,還有點小心虛,因為她從小身子骨就不算很好。
爸爸去世後,她生了一場大病,還是寧琬餘一直勞心勞力地照顧,加上不放棄一直堅信她能治好的信念,不斷尋醫,才把扶桑從鬼門關扯了回來。
但好在,所有的困難都已經過去了。
寧琬餘在江南平平淡淡地生活下來,一邊刺繡,一邊照顧著老年癡呆症的外婆,日子過得安安靜靜的。
扶桑捏著健康證去警局誌願站報名時,沒想到的是,連江眠月也摻和了進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謝頂破老頭簡直就是個sb,那宋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