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唉了一聲,衝江眠月吐槽:“你說我畫了這麼多年的畫,什麼沒畫過呀?還真有。”

“人體。”扶桑自顧自地答著,“我人體沒畫過,有的美術生在美院的時候就能畫人體了,而我,什麼時候能畫到傅警官的人體呢?”

扶桑星星眼地看著江眠月,期待她的回答。

“醒醒!!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吧,你還是做夢更實際一些。”江眠月無情嘲諷,“想畫也可以,那你得先追到人家。”

接而,想到什麼,江眠月心情複雜地盯著她,咂舌道:“不過,你還有這情趣?”

那表情,活像當日扶桑嘲笑她買明星時候的模樣。

“情趣你個鬼吖!我就說說,說一下而已!”

*

今天,特戰隊回來得挺早,防爆車停在保護站門前時,太陽才剛剛落到山腳,美糜的夕陽將遠處的高山灌澆成一個個金頂。

扶桑挺直腰板,拎著草帽走過去,衝江眠月咬耳朵說:“你知道追傅警官第一步要幹什麼嗎?”

“什麼?”

“身子要站直,不要垂頭喪氣的,要站得精神氣一點兒。當兵的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沒精打采的人了。”

“精神氣是吧?”江眠月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向扶桑的後背,有模有樣的,再把手伸到她的腹前,“來,挺胸,收腹。”

扶桑剜了她一眼:“幹嘛呢你?”

“你不是想學軍姿嗎?”江眠月上前兩步,特歡快地衝剛下車的傅希大吼,“傅警官,扶桑說想跟你學一下怎麼站軍姿,你教教她唄。”

扶桑內心崩潰:!!!

找死啊!?

傅希揚眉,目光落在斜前方定在那兒挺著胸收腹的女孩身上。

不禁覺得好笑,三兩步走過去,繞到扶桑的身後,看著她白白的後頸,雙手搭在肩膀上,手掌輕而易舉地握住,瘦瘦小小的,仿佛大力一點兒就掐碎了。

他沒用多少力,卻也扳正了過來,清冷著嗓音說:“肩膀別蜷在一起,胸要外擴。”

扶桑:……

你別挨那麼近!

接而,他肆無忌憚地彎下腰,抓住她沾了些許黃沙的手,攤開,擺好,貼在褲縫線上,捏著她尖尖的下頜,冰涼的指尖擦過她臉上細嫩的肌膚,把下巴抬高了點兒:“脖子伸直,目視前方。”

最後,他走到前麵,修長的雙腿跨開站好,看著她標準的軍姿,對上她的眼,說:“差不多了,就這樣。”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女孩一陣無言,安安靜靜地,完全是任他擺弄的模樣。

殊不知,在她心裏早已炸裂,天花亂墜,火光四射,滿耳朵都是心跳聲,一股腦兒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近了,剛剛真的離得太近了。

尤其是他抓著她手的時候,如電流穿過四肢百骸,在她全身激竄開,簡直......

*

今天特戰隊回來得早,似乎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傅希找老站長借用了一間有電腦的辦公室,把梁棟派過去,接著吩咐特戰隊各位成員半個小時後召開會議,就消失不見了。

扶桑摸了摸鼻頭,並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名堂。

也許又是什麼不能對群眾說的國家機密吧。

就像當年老爸一樣,她永遠不知道扶誌國執行任務的地點具體在哪,對付的是個什麼樣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