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一旁的博觀和尚不由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一旁默默喝酒的人。
良久,那人終於緩緩開口。
“放不下也得放。”
“怎麼?”
花滿幹了一杯酒,“你知道傅首爾嗎?”
“知道,明白通透的一個聰明人。”
“她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成年人的字典裏沒有容易,崩潰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巨大痛苦的暴擊,也可能是因為無數絕望、失望的堆砌,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花滿眯起眼睛,“不就是事業沒了嘛?也就是五六年的奮鬥,就當作了一場夢。不就是男人不能要了嘛?下男人多的很,再不濟,我掙錢養個鮮肉不也挺好?”
她嘻嘻而笑,“富婆的快樂。”
笑意不超過兩秒,她又冷了臉。
“可惜富婆不是我。”
周秦沒話,隻欣賞的望著她。
就像欣賞一副名畫。
這個心理醫生是喜歡畫畫的。
“林醫生,不瞞你,那件事在我這裏沒過去。”
“可以理解。”
花滿搖頭,她其實有些微醺了。
“你來了,我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
“博觀和尚就是蔡卡卡那個混蛋啊!”
到這裏,她忽然意識到,她剛剛忽然的心定,不僅僅是因為林川和來了,還因為她確定了博觀和尚便是蔡卡卡的事實。
沒錯,林川和知道她所有的事,自然也知道她和蔡卡卡的感情糾葛、經濟糾葛,他對他沒有太好的評價。
所以,剛剛他的態度叫她確定了,博觀就是蔡卡卡。
但是,她沒睡錯人。
她眼角忽然就濕了,事到如今,她竟然還這麼在意睡在她旁邊的人是不是蔡卡卡!
“你看,蔡卡卡的真人體驗式遊戲這是已經上市了,他發達了,那劉思樂也發達了。”
她搖頭,“不,應該劉思樂更發達了,她應該實現了她的財務自由了。”
“未必。”
“你不用安慰我,我算了,蔡卡卡的公司那時候沒名氣,遊戲都是概念的,她投了,壓價壓的極狠,蔡卡卡不懂投資,一心不想讓夢想黃了,嗬,實話,他那人清高的很,對銀子的事看的沒那麼重,興許他還感激有人肯出錢讓他發展他的夢想呢!”
花滿長歎一聲,“如今遊戲上市,公司市值那不得百倍千倍的翻啊,他媽的,沒理,坑蒙拐騙的發達了,我這出錢出力的,啥都沒撈著。”
什麼都沒了,還從一線城市狼狽的滾回三線城市,苟延殘喘,而人家,拿著賣自己股份的錢投資了自己男人,為她賺更多的錢。
完美實現財務自由。
“不甘心?回上海,繼續和她鬥。”
“鬥呢?律師了,所有的證據都不利於我,勝訴的概率幾乎沒有,怎麼鬥?”
花滿搖了搖頭,眼淚從眼角摔了出去,“更可笑的時候,劉思樂當時投資公司要求,所有的員工都必須簽競業協議,我簽了,如今,我連那一塊都做不了。”
“競業協議隻是針對那一塊,別的方向還是可以做的。”
花滿搖頭,“她當時便想好了的,我的競業協議是特製的,我當時提出來,她是投資公司要求的,我也沒多想,那時候,畢竟才第一輪融資,一切不能有所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