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花滿話還沒完,隻覺得鼻下兩條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丫頭臉上的驚恐瞬間放大。
“姐!您,您鼻子裏流墨水了!”
鼻子裏流墨水是什麼鬼?
花滿伸手一摸,一手的黑墨。
她嗤一聲笑,“我這肚子裏的墨水多的裝不下了——嘔——”
話音未落,忽然一聲幹嘔,接著一抽,黑如墨水的血從她嘴裏噴了出來,噴了丫頭一臉、一身。
“姐!”
丫頭顧不上擦自己,趕緊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花滿,哭咧咧的道,“姐,您怎麼了這是?”
能怎麼了?
毒藥起效了,她這是要掛了。
她拍拍丫頭的手,“沒事,放心,一會兒見。”
丫頭嚎啕大哭。
花滿瞧著她哭到猙獰的臉,笑了笑,“你是個忠心的,我記住了。”
“嗯?”
丫頭一愣,不解的看著她。
花滿衝她努了努嘴,“拜拜。”
著眼前一黑,她又陷入無盡的黑暗裏。
沒有燈,沒有路,四周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
忽然前方一亮,似乎點燃了一盞燈,有似乎是陽光照了進來,光圈越來越大,四周變成一團發著綠光的混沌,就像七歲那年她掉進水裏。
窒息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她猛地睜開眼睛——還是剛剛破爛的屋,她的肚子疼的抽筋。
不同的是,床上多了一個茶碗,粗瓷喇叭形大茶碗,歪在枕頭邊,碗底還有些晶瑩。
她伸手一摸,溫熱的,證明才剛喝了不久。
“姐……”
床底下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圓臉丫頭掙紮著從底下鑽了出來。
“姐,您沒事吧?”
花滿眉頭一皺,“你在床底幹什麼?”
“是,是四姐讓人將奴婢塞進床底的,奴婢想出來救您,可,可是,四姐身邊的嬤嬤用腳踩著奴婢,奴婢掙紮不出來。”
花滿這才注意,眼前的丫頭渾身都是土,額頭上還有兩個明晃晃的鞋印。
“你沒事吧?”
“奴婢沒事,姐……”
丫頭嘴一咧就要哭,花滿感覺叫她打住,“我還沒死呢,不要哭!”
丫頭咬著嘴唇忍住了眼淚,“姐,怎麼辦?”
“他們剛給我灌了藥?”
花滿一手壓著肚子,一手撐著床便藥往下走。
“姐,您要去哪?”
“出去找解藥。”
花滿扶住她的肩頭,“走,我們出去找。”
花滿記得她書裏寫的是被關在莊子裏的。
隻要莊子裏有男丁幹活,她就能摸到寶箱。
隻要是個解毒丸,那不就解了。
“上哪找?”
“哪有人上哪找。”
“可我們這是在山裏,沒人。”
山裏?
花滿打開門一看,頓時心涼了一半。
果真是山裏!
外頭飄著漫雪花,也不知下了幾了,整個大山都是雪白雪白的。
她們住的這破房子坐落在半山腰,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裏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別想找個男人摸屁股了,就是想找個活物都難!
“姐,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