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麻衣千月剛剛在樓外殺了疙瘩的老父,趁亂帶著長穀川躲入了登月樓裏,疙瘩有心報仇卻被幾個鬼子兵絆住。之後那炸藥包又“橫空出世”,緊跟著張北鬥又演了一出“火中取粟”的好戲,大夥都把疙瘩這邊忘得差不多了。
等到麻衣千月再次二樓跳下來去攔張北鬥的時候,疙瘩的眼睛都紅了,一看周圍的人還有一半在地上趴著呢,又沒有鬼子兵攔著自己。從腰裏抽出一把獵刀就奔麻衣千月衝了過去,麻衣千月是用刀殺了他老父,疙瘩也要以眼還眼,打算讓麻衣千月死在刀下。
哪知道張北鬥動作太快,還沒等疙瘩明白是咋回事,麻衣千月已經被張北鬥一腳踢了回來,疙瘩反倒撲了個空。
疙瘩再回過身一看麻衣千月額頭一片青腫,神誌似乎也不太清楚,知道報仇機會來了。飛身過去,手中獵刀呼呼帶風直取麻衣千月的腦袋。
卻不想這麻衣千月也是自小苦練忍術才有的今天,這日本忍術當中有一路專門訓練精神忍力,有點和印度的苦行僧差不多。如果換成普通人,張北鬥這一腳能要了人的小命,不想這麻衣千月被踢倒後,雖然迷迷糊糊卻沒有完全的喪失心神。
那幾乎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動作,當疙瘩的獵刀已經劈到頭頂時,麻衣千月如蛇般在地上扭了扭身體,疙瘩的獵刀正劈在地上的青磚之上,直冒火星。疙瘩這一下滿心以為能為父報仇,使了十成十的力氣,這一刀劈在青磚上,反震之力何其巨大?隻覺得手腕發麻,竟連獵刀都握不住了。
麻衣千月知道現在是生死關頭,若讓對方這一刀刀劈過來的話,自己哪還會有命在?想到這裏,心頭也發起狠來,一咬舌尖,劇痛無比之下,精神卻為之一震。也不等疙瘩再有什麼反應,她人躺在地上,雙腳卻抬起,以兔子蹬鷹之力反踢疙瘩的手腕。
疙瘩用力過狠,本來已經拿刀不住,手腕上又被麻衣千月這麼一踢,手中的獵刀呼的飛了出去,那方向卻是直奔著張北鬥與鬼麵忍者而來。
恰在此時張北鬥剛剛吐出飛針,那鬼麵忍者想躲也難了,誰也沒料到疙瘩的獵刀居然飛了過來。張北鬥與鬼麵忍者都是心頭一驚,兩人同時向後躲去,卻聽“當”的一聲,鬼麵忍者居然就在這間不容發的時間裏,反手用手裏的日本刀打飛了疙瘩的獵刀。
這中間說起來連湯帶水,一切的發生卻隻在彈指之間。張北鬥躲得太快,也全沒注意到自己的飛針是否真的傷到那鬼麵忍者。而且這嘴裏吐針的法子,也就用這一次,那玩意畢竟是針,不能藏得滿嘴都是。
不管怎麼說,總算有了這難得的機會,張北鬥躲過這一劫不再猶豫,縱身欲往那花圃裏麵跳。他在花圃裏藏了半天,對那裏還算熟悉。尤其是這金家花圃巨大,花圃中央還有假山怪石,如果能藏入花圃的話再找機會脫身就會容易一些。
哪成想,那鬼麵忍者的速度比張北鬥想象得要快得多,張北鬥才一起身的功夫,隻覺得腳腕一緊,竟然被那鬼麵忍者捉住。那鬼麵忍者低吼了一句什麼日語,張北鬥聽不明白,卻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假的,這正牌的鬼麵忍者還能不知道?
張北鬥這一蹦沒蹦起來,還沒發力人已經落到地上,回頭罵了一句:“混頭縮子……”這可是地道的江湖黑話,意思大概相當於“你小子找死吧”一類的。
日本人或許聽不明白,中國人到大半聽得懂。
今天在場的除了那些鄉紳富戶之外,還有數十上百的保鏢,這些保鏢先不講功夫好不好,這江湖上的路數可是個個門清。張北鬥這話也是一著急脫口而出的,一切離得近的保鏢聽得清清楚楚,個個瞪著眼睛看向張北鬥——這日本忍者也會說江湖切口?
“他娘的。”隻聽佟得虎回頭罵了一句,“扒灰盜洞的也敢來金家堡摸混水!”
此言一出,江湖中人到是有泰半曉得了張北鬥的身份。樓上麵的金尚龍與佟富也對視一眼,暗自點頭。
原來張北鬥雖然戴著忍者的鬼麵背著狹刀,可是動手這麼半天,卻根本沒有出刀的意思。象佟富這種老江湖眼睛毒得狠,一眼便能看出,雖然張北鬥背著刀卻根本不會使刀。之後張北鬥先用“虎尾腳”踢倒麻衣千月,又用“飛笀針”偷襲真正的日本忍者,這一翻作為下來,哪裏還能瞞得住佟富與金尚龍。
“虎尾腳”也隻是尋常的江湖功夫,那“飛笀針”卻不是人人使得,更主要的是在對付麻衣千月時,張北鬥先扔出一顆“鬼低頭”,那玩意可以說是盜墓人的獨門招牌。佐佐木赤足自然看不懂,可樓下的佟得虎卻先喊破了張北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