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如果看見別人的話,張北鬥可能還不會如此驚訝,可是當悶頭和長穀川出在樺樹林時,張北鬥想破腦袋也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長穀川百分之百不是鬼忍,否則的話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又不怕被別人看見,換成鬼忍早就一刀解決了悶頭。
而眼前的長穀川不是不想解決悶頭,他也恨不能一刀就砍死悶頭,可他的功夫想殺悶頭的話,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不可否認,這長穀川的確是受過軍事訓練的,一招一式都很正規。手中的戰刀更是呼呼帶風,看起來煞有其事。如果說這一路刀法嚇嚇平頭百姓的話,實際上還是很有效果的。而長穀川麵前的悶頭,顯然不屬於“平頭百姓”的範疇。
悶頭不會功夫,這是肯定的。但悶頭卻有著一股子常人所不能及的蠻力,和連張北鬥都自歎不如的玩命精神。
不僅僅是對長穀川,悶頭隻要看見日本鬼子立刻就血往上湧,吃奶的勁都用出來,恨不能把小鬼子生吃了一般。
長穀川手裏拿著鋼刀,而悶頭則隻掄著不知從哪裏撿起的一根碗口粗的木棍。說是木棍,實際上更象是一棵連根拔起的小樹,一頭帶著泥土,另一邊長有剛剛抽出的嫩芽與樹枝。掄出來之後,到是比長穀川有氣勢得多,又是風又是土的。
理論上講到是長穀川手裏的家夥更具威脅,然而從目前看來,到是悶頭占著上風。因為單純的從力氣上比,長穀川吃的虧不是一點半點。打了半天,他的刀根本就不敢往悶頭手裏的小樹上劈。憑長穀川那點力氣,這一刀要是劈過去,劈不斷樹枝還是小事,如果刀頭被樹幹咬住的話,悶頭耍耍手腕就把他的刀給奪去了。
長穀川與悶頭都看出了其中的道理,因此上長穀川一味的想尋巧,尋著樹幹的間隙向悶頭進攻。而悶頭則不管三七二十一,舞著木棍子專往長穀川的刀口上砸。
張北鬥又往四下看了看,樺樹這種樹本身散發的味道太濃,已經把踏雪尋梅的味道全部掩蓋住了。這黑漆漆的樹林裏目光又實在難以及遠,要說想聽聲音的話,這悶頭和長穀川一個呼呼喝喝,一個哇哇怪叫,啥聲音都被這二人給蓋住了。
有這兩個活寶在這打,還想找鬼忍?張北鬥撓撓頭皮,怎麼殺個鬼忍就這麼難?
實在忍無可忍了,張北鬥便腿下用力打算縱身出去,先一腳踢翻了長穀川再說。隻不過很明顯,隻要他一露麵,被鬼忍發現的話,鬼忍隻會越逃越遠。可若張北鬥不露麵的話,這長穀川和悶頭看起來一時半會還真就難分高下。
張北鬥正猶豫著呢,突然見樺樹林裏人影綽綽,似乎又有人進了林子。那幾個人沒有發現張北鬥,卻立刻被長穀川和悶頭所吸引,立刻也如同長穀川一樣怪叫著衝向了悶頭。
是鬼子兵?張北鬥一愣。一直以來,都是麻衣千月在保護長穀川,這幾個鬼子兵是從哪來的?
然而已經來不及多想了,這三個鬼子兵一加入戰團,悶頭立刻落於下風。若說單打獨鬥,這三個鬼子兵的戰鬥力似乎也與長穀川差不多。但這三人同時衝入時,卻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戰鬥小組,這是一種在刻苦的訓練中形成的本能。這種戰鬥小組所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是三個人的數倍。
悶頭虎吼一聲,掄著木棍橫掃過去,想要逼開幾個鬼子兵。可鬼子兵全然不懼,兩名鬼子兵舉起刺刀架住了悶頭的木棍,另一名鬼子兵的刺刀則在悶頭的腿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如果不是悶頭立刻後退的話,長穀川的戰刀還能在悶頭的胸腹間再刺個窟窿。
“哈哈……”這一下子長穀川可來了精神,打了這麼半天,一直被悶頭壓著打,長穀川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有這個三個鬼子兵保護他的側麵,長穀川手裏這把戰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支那人……”長穀川喊了句中國話,看得出來他對悶頭是恨極了。一看當悶頭再一次砸下木棍時,又被兩名鬼子兵用刺刀架住,長穀川的戰刀平端,如同刺刀一樣向悶頭捅了過去。在捅出去的同時,長穀川已經注意到,第三名鬼子兵的刺刀刺向了悶頭的腿踝。如果悶頭仍然隻顧著長穀川的戰刀的話,腿筋非斷不可。
而事實上,悶頭也的確隻看到了長穀川的戰刀。悶頭急急的收回木棍橫在胸前,想先把長穀川的戰刀架出去再說。不想,長穀川卻突然身子一軟,腿下象是絆在了什麼東西上,直挺挺的向悶頭的木棍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