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很認真的回答:“嗯!怎麼說呢?反正他不是壞人。”
許靜瑜‘哦’了一聲,眼睛盯著他說:“應該吧,不然他怎麼會好心把一個陌生人帶回家照顧一夜。”
這句話很有深意!鄭昊避開了她的目光。
剛才許靜瑜已經說了她和江木暮認識的過程,就如自己猜想的那樣,江木暮把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去了。我到底是拆穿他好呢,還是就這麼得過且過,幫他掩飾下去?
是男人都希望在美女麵前當英雄,這是一種本能!鄭昊也不例外,他確實救美了,但是給江木暮一摻和,卻不知該怎麼麵對!
承認是自己做的,那就是拆江木暮的台!不承認吧,心裏又不甘,白給江木暮那小子占便宜!憑感覺而論,許靜瑜可不同酒吧裏的女孩,如果江木暮是認真的,那說不定還能改變一下他的性格,引導他改途歸正。萬一他又是隨便玩玩……
鄭昊心裏掙紮著到底是承認還是掩飾,想起江木暮的惡行,腦子裏突然浮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個讓他不知所措、卻揮之不去的影子!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視線開始迷糊,虛無縹緲的影子在隨意的擺動作,然後慢慢的飄到了許靜瑜附近,一點一點的重疊……
模糊的影子很開心的一笑,嘴上甜甜的叫著“阿昊”“阿昊”。熟悉的聲音在腦子裏回蕩著……
鄭昊失神的一眨眼,清醒過來,看清楚了對麵的許靜瑜,心裏一陣空虛寂寞,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愁、難過……
她,她們,到底是怎麼了?是我太想念她了嗎……
鄭昊輕搖頭,恢複精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微微一笑,把話題扯開說:“江木暮隻是約你出來吃飯嗎?”說完他用笑容掩飾了自己的尷尬,暗罵自己怎麼問出這麼沒水平的問題!
許靜瑜注意到他剛才眼神中帶過的憂鬱,她以為他會給自己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可是,他沒有解釋,他承認了,那晚的人是江木暮!
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失望,可是,真的失望了。
也許是酒吧合奏的那晚,她對他開始了認識,他彈琴的風度翩翩,唱歌的神情專注,獻上那一束玫瑰花的神態,都印上了心裏。還有那一晚慶功晚會,他突然的出現,讓自己有種莫名的不知所措,再然後陰差陽錯的兩度共舞,相擁跳出了最親密的華爾茲……
如果是朋友,那他將會是那種最真誠的朋友!她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最真誠的朋友,是不會騙人的!
許靜瑜渙散的思緒逐漸清晰,用一個笑容抹去所有,回答說:“不是他請我吃飯,是我要請他吃飯,為了感謝他收留了我一個晚上。”
“嗯?”鄭昊吃驚的睜大眼睛,第一反應是:如果江木暮這小子在,他能吃得安心嗎?又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一進來的時候她眼神有些奇怪,原來是沒搞清楚主客關係。來時不說了我請客嘛,還擔心什麼?
許靜瑜又繼續說:“還有,他幫我找到了一本書,所以就更應該請他吃飯了。”她說得理所當然,顯然就是把這頓飯算在了自己頭上。
書?鄭昊猛然想起江木暮今天一大早發神經的時候,懷裏就緊緊抱著泰戈爾的英文版《飛鳥集》。
“Her`wishful`face`haunts`my`dreams`like`the`rain`at`night(她的熱切的臉,如夜雨似的,攪擾著我的夢魂)。”想起江木暮那個陶醉的樣子,鄭昊差點要把喝進嘴的椰奶吐出來。
他訕笑著問:“你是說泰戈爾的《飛鳥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