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早已沒什麼大礙了。”林蔭愣是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微笑著對自己的父親說了這句話。
“其實雖然你對之前的工作隻是簡單說了那幾個字,我就已猜出來個大概,也許我對你工作的內容並不是很了解,可我知道它應該離不開‘酒’這個東西。”
林蔭再次看了看父親,然後將自己的酒杯又倒滿一杯酒,給父親又倒一杯酒,兩個人碰了一下,林蔭不再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他也告誡自己的父親沒必要一口氣將它喝掉,因而兩個人隻是各自喝了一小口而已。
那些過往對林蔭個人來說無法抹去的記憶,或許林方圓知道這一點,因而關於這方麵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仰望天空會發現它是如此深邃,深邃到將我們襯托的如此渺小,無窮盡的黑夜再次將一切淹沒,在那家渺小的小店,林蔭父子被這無邊界的黑夜渲染的如此渺小,甚至那燈光都變得若隱若現,看的越發不真實。
林方圓點上一根煙,同樣也遞給林蔭一根。還在林蔭上大學時,林方圓就知道林蔭抽煙,因而會將這根煙遞給林蔭,林蔭沒有任何猶豫就接過父親遞過來的煙,抽煙的過程中他們誰都未說話,或許兩個人心中都有些想要說的話,卻沒來得及說出來,也許不能說是沒來得及說,因為他們就彼此坐在一起,怎會來不及說呢?也許隻是不知怎麼開口說。
吊頂燈打在大理石的桌麵上,顯得那麼耀眼。
林方圓掐滅了手中的煙,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轉頭對兒子說,“那你後續的一年做了什麼?”
聽著父親說,林蔭也掐滅了手中的煙,現在的他也許沒什麼要隱瞞的,現在的自己走到現在這種境地,也沒什麼後悔的,無論之前走過什麼,經曆過什麼,他一直都不想說,可父親一直在問詢,看著父親日漸年老的麵容,他忽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事情,說出來又能怎樣,他一直在內心這樣告誡自己。
他端起桌上的那杯酒,想一口將它喝掉,可他剛剛還告誡父親沒必要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剛剛說過的話,自己又為何要違背它呢?又是這樣一個愜意並安靜的夜晚,又何必要用無謂的酒精來麻醉自己呢?一想到這裏,他隻喝了一口,也許在這每日讓身心疲憊的日子裏,會需要依托酒精來刺激自己的大腦,讓自己保持點清醒。
“後續的那一年我離開了工作的地方,我一直覺得那裏不適合我,也正是那一年讓我一直對自己做反思,離開那裏後我並沒有再繼續找工作,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漂泊,去過很多地方。”
“那怎麼又回來了?”林方圓並沒有因為林蔭說的這些話而生氣,相反他的眼神隻是有點懷疑,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最終找尋到了什麼?
“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會反複的問自己問題,一直問到自己累了為止。我最終選擇回來,隻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找到了自己想要追尋的東西。”林蔭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說清楚,又繼續說到,“我覺得自己還是喜歡寫作,因而我想將這個自己喜歡的事情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