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保重。”楊劍鋒說完之後將陳慶之帶來的衝鋒槍以及手雷子彈留下了三分之一給三連長,這一仗三連長和斷後的幾個士兵斷然沒有生存下來的可能。他們這是用生命去進行最後的戰鬥。
“頭,保重,一定要把這小鬼子帶回根據地,弟兄們的血不能白流,命不能白丟。”三連長說完之後,拿起地上的武器裝備,帶著六個戰士轉身向大山撤退的道路轉了回去。
“撤,快快。”楊劍鋒催促著身邊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向被賭盟兄弟控製的區域行進著。
幾分鍾過後,山頂上傳來了激烈的槍聲,漸漸地槍聲向大山中央的位置轉移。楊劍鋒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鬼子在大山中的追擊部隊已經被三連長引到了另外的方向,要想追上來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小時之後,楊劍鋒終於帶著剩下的不到二十人的蠻橫團弟兄來到了皇協軍的防守地盤。在這裏還沒來的及喘口氣,鬼子的裝甲車就衝了過來。
楊劍鋒看著眼前這些要強行接手這片防區的鬼子兵,不得不下達戰鬥的命令。
一瞬間,在這塊地盤上子彈紛飛,楊劍鋒帶領著蠻橫團以及賭盟兄弟以早已經準備好的武器裝備向鬼子發動了猛烈地攻擊。子彈在空氣中飛過的呼嘯聲,手雷連續的爆炸聲在這個狹小的區域內響成一片,已經徹底玩命的鬼子麵圖突然出現在攻擊並沒有退卻,反而就像瘋子一樣發動了猛烈地進攻,戰火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地麵存在的全部東西熏得漆黑。
楊劍鋒看到這裏知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自古以來二虎相爭勇者勝。既然對手來了,那沒說的,隻能硬碰硬的進行死戰。
而這一次戰鬥可以左右勝負局勢的武器就是鬼子的鐵皮裝甲車。
“陳慶之、狼娃子!”楊劍鋒大聲吼叫著。
“到。”
“用你的槍,給老子把那第二輛和第三輛鬼子的鐵皮裝甲車的機槍手打掉。老子要那輛車。”楊劍鋒用手點指著三輛正在猛烈射擊的鬼子裝甲車說道。
“是。順子,六子,高銘你們三個做好突擊準備,給老子把鬼子的裝甲車搶回來。其餘的人準備火力掩護。鬼子的裝甲車機槍一停,就給老子狠狠地揍其餘的小鬼子。”楊劍鋒快速下達的命令。
楊劍鋒說完之後,俯身在地麵上眼睛透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瞄準了第一輛鬼子的裝甲車。
“砰!”楊劍鋒的狙擊步槍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子彈飛快的射出槍膛直奔鬼子裝甲車機槍手的所在的位置而去。
“咣當”鬼子的機槍手耳中剛剛聽到一聲硬物撞擊鐵皮的聲音,隨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不可抑製的被不明物體扯動著向後飛去。
……三輛裝甲車紛紛啞火,順子,六子和高銘三個人跳出掩體,在蠻橫團以及賭盟兄弟的火力掩護下快速衝向敵人的裝甲車。
隨著裝甲車門被三人分別打開,楊劍鋒口中急呼:“兄弟們給老子衝。”
蠻橫團以及賭盟兄弟跟隨在楊劍鋒的身後向裝甲車衝去。
“盟主,我要回春秋賭場。”春秋賭場的管事看著楊劍鋒微笑著說道。
“啊?”
“我妹妹死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現在唯一能夠讓我感覺到心動的事情就是回去引爆剩下的炸藥。我從小就生活在化稍營,長這麼大沒離開過這裏,就算死我也不想離開。你們走吧,我回去在城裏再給他點一把大火。你放心,我路上不會寂寞的,至少會帶著幾百個小鬼子一起上路。”春秋賭場的呃管事向楊劍鋒說道。
“……好吧。”楊劍鋒咽了一口吐沫向對方點了點頭。春秋賭場管事的話語就是一個借口,他的最終目的楊劍鋒清楚,他是為了給自己今天死去的妹妹報仇。今天對他的妹妹來說是一個難熬的日子,嫁給一個根本就不會娶她的男人,而登上了根本就沒有活路的西望山,最後在新婚的日子中死於混亂之下。對於這些管事無怨無悔,這些事情都是他早已經想到的,這個結果他能夠接受也不能接受,能夠接受的是妹妹的死玩成了楊劍鋒以及中國人的一個壯舉,活捉了鬼子的太子,不能接受的是妹妹還沒有成家就死在新婚的婚禮上,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遠在東洋卻扛著槍來到中國的日本鬼子。仇恨,隻能用鮮血來洗刷,在江湖中沒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概念,有的隻是快意恩仇。
楊劍鋒對春秋賭場的管事告別之後,帶著隊伍駕駛著繳獲的裝甲車以及軍車向根據地的方向駛去。
春秋賭場的管事則是更換上鬼子的軍裝返回了化稍營。在化稍營春秋賭場的地道中,管事拿著燈燭正坐在一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炸藥包前流著眼淚,口中不斷地說道:“妮子,哥哥這就給你報仇……這就給你報仇。”
在他的身後春秋賭場的夥計一個個靜靜地站立著,等待著他的命令。
十幾分鍾之後,從春秋賭場的地道中一群人魚貫而出,手中抱著炸藥包,將炸藥包裝進了停在賭場院落之中的汽車上。
春秋賭場管事的看了看已經塞得滿當當的車廂,對身邊的夥計說道:“弟兄們,這一次我去了肯定是回不來了,你們這些人把賭場剩下的銀子分了各自散去了吧,日後向奔個出路的話去根據地說是賭盟陳老大介紹當八路軍的,要是想回家買塊地種田這些錢也足夠了。”
管事的說完之後走向賭場的倉庫,從倉庫中提出一個裝滿汽油的油桶,淋在炸藥包上,而後向身邊的弟兄揮了揮手,打開車門駕駛著汽車向化稍營憲兵隊的方向猛衝了過去。
在汽車中,春秋賭場陳老大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含糊不清的唱著民歌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一口一口往自己的嘴裏猛灌著白酒。這白酒是女兒紅,是他的妹妹出生之後父母釀造的酒,一直埋在地下準備在她妹妹結婚的時候拿出來款待姑爺的。現在妹妹沒有了,姑爺從來就沒有過,這酒被他拿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喝著……
在化稍營日軍憲兵隊中,這一次隨同鬼子太子一來到了化稍營的山崎中佐已經全權接手了以化稍營為中心的方圓百裏內的指揮權。此時山崎中佐正氣急敗壞的在操練場上集合著隊伍,對著化稍營中現存僅有的小隊長以上的軍官進行訓話,要求他們務必同心協力在這支劫掠太子的隊伍進入根據地之前將太子重新搶回來。
就在山崎訓話的過程中,一輛發瘋一樣的汽車出現在憲兵隊的門前,憲兵隊門前守衛的哨兵不斷向汽車開槍射擊,無奈,車中之人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身重數槍依然喝著酒喊著妹妹的小名,手中的打火機冒出了火光,點燃了身後的炸藥。
熊熊的黑煙從汽車中冒出,此時的汽車就像是古代火牛陣中那些已經受驚的火牛一樣,冒著煙帶著火不斷地向前衝去。
陳老大眼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在訓練場上,一群鬼子軍官正驚恐萬分的看著他駕駛的汽車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