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菜市場的中午總是清閑的。
“張姐,早上菜賣的怎麼樣啊。”
“甭提了,最久也不知發生了什麼,拿不到外麵的貨了,還是賣之前的菜和我自家種的。”
“欸,誰說不是呢。我們這些散戶啊,沒什麼本事,是條勞碌命。現在源頭又卡的嚴,我們咋過活啊!”一名屠戶戴著一次性手套,在豬肉攤上吃著午餐,跟對麵大嬸閑聊著。
張大嬸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雖說他們都是安全區的公民,但公民有著高低之分的。像他們這種淪落在安全區邊緣謀生的小攤小販,就算被異獸吃了都未必有人會在意。
“唉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了。我那孩子又應征去了治安局裏鎮壓罪犯了,一晚上沒回來了。”
“我家那也是。”屠戶扒拉了兩口,把不鏽鋼飯盒丟進了折疊箱內,拿起屠刀招呼起客人來了。
一個全身披著灰色連帽麻袍,用黑紗遮擋住麵容,身高約莫七尺的人走到了肉攤前,抬頭瞄了一眼屠戶背後的那棟高樓,那是屬於身後小區的某一棟住宅樓。最快/78^/
“你好啊,需要些什麼。有排骨、裏脊、瘦肉,家裏是要燉湯、小炒還是清真啊?”
麻袍人收回視線對屠戶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似是舊時代的拉丁文,又像是舊時代的希臘語,像是在問路。
屠戶微笑一聲,喚醒了手貼,語音輸入了同聲傳譯,收錄起剛剛麻袍人說的話語。
無法檢測語言屬類,輕稍後再試。
“麻煩你再說一遍,我的手貼可能沒有收錄到。”屠戶對此像是習以為常。
自殖民紀元開始,越來越多的人類被集中起來,他們交互往來、生存。語言也變得多種多樣,甚至還出現的融合語言。這也導致後來,人類推翻的殖民後,製造通訊手貼時,不單單記錄了世界五類官方用語,還記錄了各式各樣的其他語種,以便每一個人都能進行無障礙交流,方便行事。
麻袍人見屠戶沒有反應,對著屠戶再度說出了一連串的話語,但是屠戶的手貼依舊無法檢測出語言,甚至連一個音節都無法分辨,強行的意譯都無法做到。
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外星語言。這些語言一般不會收錄在普通人的手貼上。
屠戶撓了撓頭,委婉地對麻袍人說道:“不好意思啊,你可能要去城內買了,我不太聽得懂。不然你比劃給我,要哪一塊,要多少。”屠戶試著做最後的努力。
對麵的張嬸看到屠戶這樣的情況,也是好奇地站了起身。一邊給自己的菜澆水,保證它看起來新鮮,一邊走出菜攤靠近麻袍男幾分。
“欸,這小子神神秘秘的,還不穿鞋。”張嬸暗道。
不知道是因為本身她作為領舞嗓門大,還是因為麻袍人聽力好,聽到張嬸的話,尖銳地大叫了一聲,激動地轉過身子,仇恨地看著張嬸。
張嬸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感覺那叫聲彷佛長指甲在黑板上劇烈摩擦的響聲一般,令人有種被惡意觸摸地不適。
見麻袍人一步一步湊近,還在她耳邊如蛇吐信子一般地低語,張嬸猛然推開麻袍人,怒吼道:“你想對我幹什麼!小夥子我警告你,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