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星光殿的大門,安赫爾抬頭,看著大殿正前方,擺著的兩名黏在一起的孩童模樣的白色雕塑。
這跟當時藍宇在偏殿大理石桌上,看到的那個模型是相似的,隻是偏殿的是如雙子座一類的平麵圖案,而大殿內的,是把平麵圖案立體化了。
“左先生,您回來了?”安赫爾沿著正中央的道路小跑上前,他看到張大力已經恢複大半了,就意識到,左老道回來了。
星光殿的內部,跟一般的教堂內部很相似,有一條平分大殿的一路走道,兩側安置著幾張長木座椅。
他站在雕塑麵前,背對著安赫爾。
穿著一身幹淨的白襯衣,和一條深色的西裝褲,很是愧對他老道的名頭。
“申屠恒雲......他希望千穆能上,這樣就穩了。”
“17層的事到現在還沒平息,還有人在炒作。”
“現在想來星光殿懺悔的人,都害怕,說1層有血人,專吃信仰星光的人。”安赫爾停在左老道5米外,恭敬地低下頭,陳述性地說道。
“嗯。”
“左先生,沒了信仰的力量,您......”
“我更喜歡香火這個詞。”
“是,我以後改。”
“你說過很多遍了。”
“咚!”安赫爾跪了下去,身體止不住的顫栗。
哪怕左老道的話很平淡,他也很淡然地站在雕塑前似乎在回憶著。安赫爾依舊覺得,他像一座大山,壓地自己喘不過氣。
左老道輕步上前,抬起他的手,在雕塑上磨砂了起來,眼裏充滿了向往的神情。
每一次見到這座雕塑,他都會回憶起一個人。
“聽聞,一個叫藍宇的人來了。”
“屬下不知。”安赫爾聽到左老道的提問,心下鬆了口氣,依舊低著頭,如實地回答。
“如果這樣,你就沒用了。”
“咚!咚!咚!”
一連三聲,安赫爾的頭猛烈地撞在了地上。
這條平分大殿的小路上,本是撲上了一條橘黃色的長毯子,希望來此的人,都能踏上這條毯子,就如同走在陽光之下,能看到地上橘黃色的陽光。
然而,毯子上多了幾抹殷紅。
安赫爾磕地很重,三個沒換來左老道的製止,他就繼續磕。於是清冷的大殿內,仿佛回蕩著悶沉的撞鍾聲一樣,而且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
守在外頭的那名小侍聽著著撞鍾聲,也立馬跪了下來,低頭,懺悔起來。
“星光殿的建立,是一樁買賣,現在你做不來了,確實該下去了。”
“奴才......奴才,錯了。”
雖然安赫爾知道,17層的事,是自己多事了,想要證麵自己這個新接替的星光指引人,很強大,就去碰了......
左老道走了很久,有五年時間,高層都知道星光殿能起來,靠的是左老道,然而現在是安赫爾把持,他身後必定站在左老道。
其實,不然,隻是人家心情不好,就出去散心了。
五年,安赫爾本以為自己已然成勢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接受左老道的名頭,沒有任何問題。然而,事情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假的,星光殿也是假的。
然而,再次看見左老道時,他明白,他接不了,自己打心底被烙印上了當這位奴才的命,出不了頭,也不該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