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執著，又怎麼能僅限於歌劇這個領域？
就算江燁自己想要，他也不能允許，不允許讓江燁這樣的才局限了發展。
“趙翔跟我，你對《花木蘭》裏每一個角色都很熟悉？”
聽見老師換了一個話題，江燁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是。”
之前，他泡在歌劇院裏足足一年，在劇組裏進行一遍一遍的排練，反複練習。他角色的唱段很少，有大把時間來練習別的角色。
他年紀輕資曆淺，前輩需要他搭戲的時候最多。
因此，他也就不知不覺間，把每個角色都唱了很多遍，爛熟於心。
“能唱品豪的角色嗎？”
江燁詫異於老師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自信道：“能唱。”
“是這樣，在今年的體檢中，品豪的身體檢查出了一點問題，醫生建議他至少靜養休息半年，才能重返舞台。”
“師兄怎麼了？”
江燁又是吃驚又是關心。同時，還有些愧疚。
作為師弟，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簡直太疏忽了。要知道，自從他到了歌劇院，向品豪一直都在關照他。
看出他的想法，許毅道：“你別自責，是他不願意透露。不是什麼大問題，年輕時練功落下的腰傷，最近複發了。”
向品豪作為《花木蘭》歌劇的主演，身體上出了問題，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當然不能把風聲泄露出去。
“我和趙翔商議，打算讓你代替向品豪，出演他的角色。現在問問你的意見，願不願意？”
《花木蘭》是耗盡許毅十多年才打造出來的作品，凝聚著他的心血。
如果可以，他願意為江燁量身打造另一部歌劇，為江燁的歌劇生涯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一部歌劇，不是一首歌，哪裏有這麼簡單？
正好向品豪這裏身體出現問題，許毅就想出這個辦法，不願讓江燁以配角的身份離開歌劇舞台。
“老師……”
都男兒有淚不輕彈，江燁此刻按奈不住胸中湧動著的酸澀情感，聲音一啞，差點掉下淚來。
“怎麼了這是？”許毅溫言道：“是女朋友都有了的大男人了，怎麼還哭鼻子？”
“老師，對不起。”
江燁心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起。他的老師，一直都在替他著想。
“不用道歉，你做到了。”許毅的眼裏有光，道：“《花木蘭》場場滿座，今年報考聲歌係的人比往年翻了兩倍，這都是你的功勞。”
“老師，江燁不敢居功。”
“這不是居不居功，是你的，就是你的。”許毅搖搖頭道：“年輕人驕傲了不行，妄自菲薄就更不行。”
“老師，那在這之後，我以後還能回來唱歌劇嗎？”江燁緊張地問。他所指的之後，是指代替向品豪這半年之後。
“當年能，”許毅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關門弟子，你要不願，我揪也要揪你回來唱幾場。”
“謝謝老師。”
江燁心裏的一顆大石頭落下，起身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