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夾了一片土豆，慢慢地吃。
時間過得有點慢，沈誠言瞅瞅媳婦，終於也歎了口氣，擱下筷子，道：“我也吃飽了。”
程夢飛看他一眼，默默地放下筷子和吃了一半的饃饃，道：“我也飽了。”
沈誠言看了一眼剩了三分之二還多的飯菜，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那走吧。”
房長安笑道：“剩菜剩飯都會喂豬的，我聽人這樣養的豬肉好吃，不過我家養豬都是喂飼料，偶爾也喂剩菜，但不多。”
沈墨被轉移了注意力，驚奇地問道：“你家還養豬啊？”
房長安笑道：“對啊，每年養一隻，過年前賣掉。”
“好玩嗎？”姑娘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
“呃……還好。”
房長安其實想有空帶你去喂豬，但當著程夢飛和沈誠言，沒敢作死。
卻不想程夢飛拍了拍沈墨的腦袋，笑著道：“有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沈墨想了想，很開心地點點頭，又問房長安：“房長安，好不好？”
“當然好啊。”
房長安愣了一下才回答，暗暗鄙夷自己思想太複雜，好像有點對不住程老師的信任。
自從昨得知沈墨爸媽不能在省內做生意之後，他其實就已經決定要打消對這個暗戀女孩的非分之想了，沒辦法，實在是招惹不起，一不心可能要被封。
不過她舅舅調了過來，至少明現在已經不在任上了，否則按照規定也要回避。
走出生活區大門，沈誠言對房長安：“你放心吧，叔叔決定幹了！”
房長安笑道：“那我先替黃南集鎮上的所有中學生謝謝沈叔叔。”
沈誠言笑道：“一個學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就整個鎮了？”
“理想還是要有的嘛。”
房長安靦腆地笑了笑，沈誠言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沒再多這個問題，問道：“實話，吃飽沒？”
房長安點點頭，笑道：“我真吃飽了。”
沈誠言道：“那行，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我得回去一趟。”
房長安又點一下頭，揮揮手道：“那我回教室了。”
沈墨跟他揮揮手，沈誠言與程夢飛也應了一聲，三人一同來到校門外，上了車，沈誠言啟動車子往家裏駛去。
車上氛圍有點沉默，程夢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道：“媽？我們在路上了，有點事情耽誤了，墨墨跟我吃好了，等下我再送她過去睡覺。”
她了幾句，掛掉電話，又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會不會太草率了點？”
沈誠言看了她一眼，歎道：“飛飛，我早就不想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做這個，哪怕虧錢，都比我每坐在辦公室裏麵喝茶看報紙買股票舒坦！”
程夢飛歎了一口氣：“爸媽那邊怎麼？”
“我下午就先辭職，回頭在跟他們。”
“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從畢業就考慮，考慮到現在了。”
沈誠言情緒似乎有點激動，好在開車仍然平穩，“從我決定去食堂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決定了，隻是跟以前一樣，沒有那麼堅定，現在我真決定了。”
“我今年都二十六歲了，一次自己做主都沒有，談戀愛前聽爸媽的，談戀愛後聽你的，畢業後聽你們仨的，這次就讓我自己做回決定，行嗎？”
沈墨還是頭次見到叔叔這樣激動，有點被嚇到，坐在後麵不敢話。
程夢飛回頭看看沈墨，衝她笑了笑，然後嗔道：“你心聲，嚇到墨墨了。”
沈誠言舒了口氣，歉然道：“墨墨對不起，叔叔就是有點激動，你別跟叔叔一樣，從就要有理想，有堅持，別什麼都聽爹媽的，以後有男朋友有老公也一樣，不然後悔的時候就晚了。”
程夢飛又好笑又好氣，嗔道：“她才多大，你跟她這個幹嘛？”
沈誠言情緒平複了一些，笑道：“把我的血淚教訓告訴她，免得我侄女跟我一樣。”
程夢飛橫眸望他：“你好像對現狀很不滿意？”
沈誠言都結過婚的人了，這點機敏還是有的，立即道：“那倒沒有，把你娶回家，我前半輩子就沒什麼遺憾了。”
程夢飛沒他那樣厚臉皮，哼了一聲，換了個話題，問：“那房長安呢？這是人家的主意，你不能看人家就這樣欺負人家啊。”
沈誠言道：“合夥唄，回頭找他爸媽商量一下。”
程夢飛想了想，點點頭：“可以，我見過他爸媽一次，看起來都挺好的，房老師為人也挺好的，不過要合夥的話，還是什麼都清楚比較好。”
她著，又歎一口氣，“這都是事，我就怕爸媽那裏不好交代。”
沈誠言道：“沒事，我都結過婚的人了，又不是孩子，還得什麼都聽爹媽的。”
頓了一頓，補充道：“有媳婦的首肯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