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哪走?”
常威夾了塊火腿腸塞進嘴裏,拿著筷子盯著兩人,一隻腳下意識抬起,隨即又放了下來,“等老子吃完再收拾你們。”
黃毛和平頭本以為平安渡過一劫,哪裏想到他還要算賬,都有點慌了,忙哀求道:“威哥,我們都道過謙了,長安哥也沒事……”
“你特麼哪聽見長安哥沒事了?”
常威瞪著倆人,“長安哥的是事,懂嗎?事,不是沒事!”
倆人愣了一下,低著頭都不敢話了。
“你們倆特麼什麼表情?怕我走你們啊?勞資是那種人嗎?”
常威見倆人這慫樣,又忍不住罵了起來,“長安哥剛剛完要講文明,有素質,罵髒話都是沒素質,打架能行嗎?”
劉承從頭懵到尾,這會兒勉強跟上點思路,聲問:“威哥,那咋辦?就這樣算了啊?”
“算個毛。”
常威抱著碗呼嚕嚕喝了口湯,放下碗道:“回操場罰跑步去,勞資看著你們跑。”
不論上學還是上班,通常都是周一周二沉浸在上周末的休息時間裏麵,周三開始期待下周末,而過了周四,基本就可以暢想準備周末了。
周五一早,整個教室裏麵又是熟悉的期待和急切在空氣裏麵浮浮躍動,早操之後,房長安去領包子的時候,從沈誠言那裏得知昨晚上房祿國給他打了電話,敲定了徐靜娘家外甥來幹活的事情。
“你大爺沒好意思問工資,我也忘了,我想了想,肯定不能比張哥他們夫妻倆高,那不合適,找你問問。”
今是張飛騎著三輪車送包子,沈誠言開著寶馬來宣傳,張飛是個幹實事的人,而且他騎車慢,送完包子就回去,沈誠言則倚著車跟房長安閑聊起來。
房長安笑道:“我連麵都沒見過,再沈叔叔是花錢做生意,公是公,私是私,該怎麼給怎麼給。”
沈誠言笑道:“那我就了啊,第一個月試用,肯定得少點,不過每都要早起,太少了也不合適,我想是第一個月五百或者五百五,轉正後再加五十或者一百,反正正式工資六百。”
房長安道:“那就五百,省五十是五十。”
沈誠言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笑罵道:“屁孩還跟我玩心眼!叔叔是在乎這點錢的人嗎?”
房長安撇撇嘴,“對了,下星期其他學校也可以開始了吧?我讓常威他們找了熟悉的可靠的同學,一中三中的都有,你星期請他們吃飯,沈叔叔有空嗎?”
沈誠言笑道:“我要是沒空呢?”
房長安朝他伸出手:“那我替叔叔請。”
沈誠言忍不住大笑起來,覺得這種明明身處成人、兒童兩個不同世界卻類似於同齡人般的交流方式好玩而有趣,同時又忍不住驚奇,拍拍房長安的腦袋歎道:“真不知道你長大了會是什麼樣子。”
房長安笑道:“越長越帥。”
沈誠言忍不住又笑起來,邊笑邊道:“我大學的時候聽人古時候有個十二歲的孩子當丞相,簡直覺得像神話傳,不過神童好像一直都有,那個……誰和誰來著……呃……”
他想了想,一個想不起來,房長安也不解圍,就看著沈誠言在那想。
沈誠言“呃”了十幾秒鍾,還是想不起來,於是又一巴掌排在房長安腦袋上,“算了,想不起來,反正你好好學習,別以為你爸要出去打工就沒人揍你,考不好我饒不了你啊。”
這次沒人來接,下午第三節課放學,房長安回寢室牽了自行車,食堂旁邊等房殿秋,然後再一塊等房影。
期間不時有學生經過,有的看起來比較稚嫩,也有的看著已經比較成熟了,或拘謹或裝作鎮定,但都很有默契地打招呼。
“長安哥,走了。”
“長安哥,還沒走啊?”
“長安哥!”
“長安哥,你怎麼不走啊?”
“長安哥。”
“長安哥再見。”
……
第一個人招呼的時候,房殿秋轉頭看著房長安笑著調侃:“長安哥?不是班長啦?”
第二個人招呼的時候,房殿秋有點驚奇睜大眼睛,然後調侃:“你什麼時候成長安哥了?”
第三個人招呼的時候,房殿秋更加驚奇地睜大眼睛,沒有再話了,
第四個人招呼的時候,房殿秋上下打量著他,開始懷疑眼前這個房長安是不是那個從就被自己追著揍的叔叔……
房影過來的時候,房殿秋轉頭衝正對著王珂背影道別的房長安喊:“長安哥,走了!”